“你是说,皇上不会按着他说的那些……”
“不会,绝对不会。”
“那他费心费力,为皇上出谋划策,不是都白做功夫。”
“也不算白做,名气不是都传到宫里头来了。”
苏子澈想了想,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
“你说,你在哪里初次见到钟扶余的?”
“进天都城城门的时候,你正好走开了。”
“对,那个时候,我已经进宫了。”
白棠把钟扶余在城门处,疏散拥挤的车马,将进出城分作两半。
而她和麦冬两个的对话,正好被钟扶余听见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注意上我了。”
而且真是念念不忘,从城门口到如云客栈,再到了那个小食铺,最后连皇宫里头,还非要在皇上面前,摆出那样的姿态。
阿澈不问起来,白棠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会儿细想,好像有些太巧合了。
“这人接近你,怕是别有用心的。”
“他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我们相识,更不会知道我会进宫。”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外人要是能未卜先知,那也太厉害了。
“如果接近你,不为了进宫呢?”
凭借钟扶余的名气,根本不用通过白棠来接近皇上。
苏子澈很清楚记得,他回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人。
那么,单纯是为了接近白棠。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白棠的额发,能从她身上获取什么?
“你说我要钱没钱,要才没才的,也能招人惦记才怪。”
正是不清楚对方想要的,才更加危险。
苏子澈留着这句话不说,不想白棠的负担更重。
“我们才回来,这些以后再说。”
白棠没有异议,对她而言,钟扶余真的就是一个过客。
“先去吃点东西,看看皇宫里头的和你胃口,还是这边的。”
白棠在宫里拘谨好些天,早就厌烦了。
哪怕皇上一再强调,她不是宫里头的人,所以不用恪守宫规。
可是,身边人一个个都谨慎言行,她必须收敛。
怎么能和在阿澈面前一样的自在舒畅,所以在御书房门外。
她用金针直接迎战那几个碎嘴子的太医,不仅仅是因为生气,而是压抑的久了,势必要反扑一下。
也是那几个人活该倒霉,正撞到她的点上。
“那个沈太医,其实挺厉害的。”
白棠嘴里塞着翡翠烧麦,还在念叨着。
“他是几十年来,最年轻的太医院领首。”
“他明明看见那几个人被我针扎,居然一点没要找我麻烦,而是直接训斥他们了。”
“那几个,皇上会处置的。”
皇上在宫中遇刺,太医院束手无策,整件事情,早晚都要找几个替罪羊。
枪打出头鸟,能有胆子堵在御书房门口,不被拿来填刀口,还等何时。
“他们说你坏话了?”
“说的最多的那个,被我直接下针了。”
苏子澈一垂眼,白棠自己应付的过来很好,不过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辱的。
那几个,他已经默默记在心上,一回头让阿大都去处置了。
仅仅是被赶出太医院实在便宜他们了。
成年人做事之前,都要考虑后果,应该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阿澈,你在冷笑。”
白棠喝了一碗竹荪鸡汤,笑眯眯的托着腮帮子看他。
“嗯,我在想要怎么严惩那几个人。”
“御书房门口的?”
“是。”
在她面前,他只做自己,不用掩饰。
“都不能做太医了,还不够严惩吗。”
“远远不够。”
白棠才不会阻止,她的阿澈要为她出气,应该感到骄傲。
傻子会说,请阿澈手下留情,她可不会。
她倒霉的时候,也没有人肯对她手下留情的。
白棠吃饱喝足,苏子澈让她去新地方休息。
“已经全部修饰过,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白棠一踏进门,见着迎面过来的麦冬,已经很是欢喜。
“大姐儿,我和香菜一直担心,不知道你在宫里头能不能适应,皇上难不难伺候。”
要不是白棠做个手势喊停,麦冬吧啦吧啦能问上十几个问题。
真好,还是她熟悉的那个麦冬,一点都没有改变。
“你们知道我去宫里了?”
“阿陆后来又来过一次,说王爷和你在一起,让我们放心。”
麦冬这时候才想起要给苏子澈行礼。
“看着大姐儿太欢喜,王爷请见谅。”
“这些虚礼,自家府上不用讲究了,香菜呢?”
“把大姐儿留在小院那边的东西都带过来,好好整理,有些是手札手册,马虎不得。”
“阿澈,你有要紧的事情,先去忙,我和她们说说话。”
苏子澈明白她的意思,点个头,转身而去。
两个人已经能够在一起,早些晚些都不打紧。
“王爷真好,肯让我跟着进府,听说凌王府里头,一直都没有丫环仆妇的。”
“香菜告诉你的?”
“嗯,我刚才看了看,连送饭菜来的都是年轻小厮。”
白棠本来想搬进凌王府会不习惯,结果跟前都没有多余的人。
只有麦冬和香菜两个团团转,还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香菜一直问皇宫里面是什么样子,麦冬又问皇上长什么样子。
白棠原先觉着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