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颇有成见。”
“还真不是。”
白棠对他的唯一那么点好感,上次在新宅院中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她不喜欢。
太危险了。
“行了,不多说话,皇上呢?”
“你怎么这么心急。”
“我是到了这里,我丫环一起进宫的,这会儿跟丢了,不知该急成什么样子,你就没想过,她回头去找太皇太后,中间要出岔子吗?”
麦冬对她就是一条心,要是发现她可能有危险,肯定会找。
真找回头,不但要惹恼太皇太后,连绿裳恐怕都有麻烦。
她离开的软兜是绿裳安排的,没这么巧,正好就是那两个。
白棠的眼睛眯了眯,有些明白了。
绿裳恐怕也是皇上的人,难怪太皇太后不高兴。
红衣这个忠心耿耿的没有了,就剩下个皇上的眼线了。
这一头说要换人,还未必有合适,有称心的。
再说了,谁知道换来的是不是还换汤不换药的。
“我马上去把你的丫环也接来。”
钟扶余听她这样一说,本来是找人把麦冬堵在一边,不让她出声的。
不过,皇上要是说一炷香的时间还好,万一兴致来了,不能憋死白棠的丫环。
白棠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他。
“你亲自过去,她认得你。”
钟扶余想说,我还要照顾着这边,一看白棠的眼神,他直接妥协了。
“好,好,我亲自去。”
“别吓着她,就说皇上找我谈事。”
你不是才子吗,做事这么不着调。
要是直接说皇上要见人,她带着麦冬一起过来,没事人一样。
非要弄这些有的没的,是想看她被吓得呜呜哭,还是怎么的,什么恶趣味。
白棠自己就朝着里面走,皇上跟前也不能只有钟扶余一人。
哪怕是他正在意气奋发时,皇上绝对不会缺心眼。
该有的侍卫,一个都不能少。
一路都有人默默引路,白棠不用问,跟着走就行。
反正皇上见着她镇定如初的站在跟前,未语先笑。
别人要是这样笑,白棠早没耐心了。
不过,皇上最大,这道理,她是懂的。
皇上很有分寸,笑了会儿,就说事儿了。
“钟扶余的意思,你会想要半途逃跑,可见他猜错了。”
“皇上和钟才子打赌了?”
“也不算打赌。”
白棠本来想说,我是半路要跑的,可被人用匕首抵着后背心。
可又想想那两个人真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不是说有没有心。
是根本不敢,也没有那个必要。
如果她说穿了,回头那两个要遭殃倒霉的。
她不想拖人下水,就忍着不说。
“那么是皇上赢了。”
“孤就说,你连皇上都敢用针扎的像刺猬一样,胆子能不大吗,好歹是在宫里头,大方向还是心中有数的。”
“就是皇上想的那样。”
一直就在官道上走,没偏离,更没往没人的僻静角落去。
白棠虽然是眯着眼,其实始终在留意着的。
“孤知道太皇太后找你去坐坐,想着就请你过来。”
“一天见这么多人,明天没得见了,万一觉着怪清净的怎么办?”
皇上一怔,笑得更不行了。
“快和孤说说,太皇太后为难了你没有?”
“太皇太后为什么要为难我……”
“你别和孤说,你和皇叔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知道我和你亲叔叔有关系,你还把我当小兔子一样抓来,说笑解闷,你也好意思的。
“太皇太后最喜欢孤这个小叔叔,要不是皇叔以前身体有恙,早就给他指婚了。”
皇上,你说这话,是不是还要我感谢你,这些年明知道阿澈体内中了奇毒,眼睁睁瞧着不算,还用这个当成他的软肋,来挟制他。
因为他一直有毒在身,所以不能娶妻生子,才正好遇上我了。
皇上,我不想对你表示感谢怎么办,一点都不想!
“如今,皇叔把你带回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看。”
“有多少人,皇上说给我听听。”
白棠问得可正经,皇上倒是答不出了。
其实,皇室中也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被白棠当面问了,要是答不上来,岂非没面子。
他咳嗽了一声:“太皇太后娘家的势力雄厚,都看着皇叔,看他这么骄傲的人,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子。”
白棠听着,只觉得皇上的亲戚都古怪,明明是祖母非要说太皇太后,那边娘家不就是你的祖母家的势力,说得好像隔了八条街那么远。
真没意思,她以前是知道的,这种所谓的娘家势力,叫做外戚,分得倒是详细。
“那么皇上赏下的宅院,让我住在里面,就是方便大家来集体观赏吗?”
皇上本来正打算喝口茶的,差点没喷出来。
白大夫一开口,就是这么语出惊人的。
“没,孤就想让你在天都城有个自己的院子,自己的家。”
这句话说得很舒心,白棠欣然接受了。
所以房契地契一起送过来,以后就算嫁了人,也是她的陪嫁嫁妆。
真有脸面,陪嫁还是皇上给贴补的。
这边的气氛稍微融洽了点,外头有个嗓子,忽然拔高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书呆穷酸,你居然敢抓了我家大姐儿!”
麦冬的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