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子澈全部穿戴好,边洗漱的时候,白棠也睡饱醒过来了。
“阿澈,早。”
“早,你再眠一眠,不急的。”
“你要去见客?”
“嗯,应该是钟扶余来了,我去会会他。”
“阿澈,他毕竟是带着母亲的命令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苏子澈不等她的话说完,按住了她身上的锦被。
“我都明白,绝对不会让岳母难槛的。”
“阿澈,母亲起身了吗?”
外头的麦冬回道:“夫人还没有起来,香菜才传过话来,说曲夫人睡得很香,她没喊醒。”
“我和你一起去见钟扶余。”
“不用,你等着和岳母一起过来。”
白棠想了想,这样也好,毕竟是母亲的人,回头一起在场,什么话都好说。
“那我起来,去给母亲请安。”
苏子澈用手背拂了一下她的脸颊,微笑离开。
阿大果然等在外面:“主人,要是不想见此人的话,我去驱赶。”
“来都来了,而且来头不小,可不能随意驱赶,我先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主人,来者不善。”
“也还算好了。”
苏子澈心里头放下了一部分,又牵挂了一部分,已经大致盘算好了,要怎么应对这一位了。
等他气定神闲的到了前头大厅,钟扶余已经等了很久,几乎等的有些失去了耐心。
“见过王爷。”
“钟才子好兴致,这么早就到王府了。”
“王爷,明眼人面前不说谎话,曲夫人是不是就在王府中?”
“曲夫人是陵王妃的母亲,她既然在天都城中,那么住在陵王府也是再正常不过。”
“我不是说不放心王府。”
“那你又在不放心什么?”
钟扶余在两天前失去曲牧夷的消息,他是知道人进了宫,进宫又是去见太皇太后,肯定再要传递消息出来就是难上加难。
他也是能干,买通了看守宫门的,如果见到曲牧夷出来,再偷偷传话给他。
昨晚,果然有人给他消息,说那位遮挡住全身的夫人,跟着陵王府的马车出了宫。
要不是,他考虑到曲夫人是白棠的母亲,大概昨晚就要闯上门来。
陵王的话,一点不错,陵王妃的母亲,过来看看女儿,有什么差错,更何况陵王夫妇也是新婚燕尔,长辈过来小住几天,还算人之常情。
不想还好,只要往这里多想一点,钟扶余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特别是在单独和陵王相见,陵王的气场,直接镇压住了他,这种感觉比在御书房的时候,还要强烈得多。
显然,陵王有些明白他的小心思,所以起了防范之心。
这些都是他的小心思,钟扶余不愿意别人为自己来为难。
于是,主动开口说道:“既然曲夫人已经与陵王妃互认了亲,我不久就会离开天都城的。”
“皇上最近才信任于你,想要留你在朝中,还在头疼给你封个什么官职才好,你却说要走了?”
这人难不成真是为了护送曲夫人一路而来,行便利之举,没有丝毫的野心。
“不,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留在天都城中,更没有想过要入朝。”
苏子澈心说,你以前一段日子表现出来的,可绝对不是今天说的这样。
“不管王爷是怎么看我,怎么想我的,我只想说,我到天都城唯一的目的基本已经完成,所以离开也是早晚的。”
“怎么能说走就走,我还想多留一段时日的。”
曲牧夷和白棠母女几乎是挽着手过来,两人一扫昨天久别重逢后的苦楚,明显都是步履轻~盈,白棠嘴角都是含~着笑的。
虽说看不见两人的五官长相比较,不过走路的姿态还真是像的不行。
难怪太皇太后在重重疑虑后,依然一口咬定了白棠的身世。
“不是说小莹也在这里吗,没见着人。”
“卢姐姐和姐夫住在另一头,昨天我们前后~进宫有些着急,没顾得上告诉他们。”
这是台面上的话,白棠心说,就算一个人也不曾告诉,还能瞒得过姐夫的千里眼顺风耳吗。
“小莹嫁的人很好,孩子也很好。”
“母亲都知道了?”
“打听你的时候,她不是一起在吗。”
苏子澈立时让人过去,把上官先生一家子都请过来,特别关照一定把孩子也带来。
曲牧夷真不同人客气,直接在上首左边的椅子坐了。
“年纪大了,不能久站久坐的,老骨头了。”
白棠想问,那你老人家是怎么在宫中坚持的这几天?
“小钟,我刚才进来就听闻你说要走,这是要同我辞别,还是你……”
“义母已经找到了义妹,我的任务也算完成。”
苏子澈的眉角一挑,这会儿功夫,都从陵王妃,直接变成义妹了。
“你也知道我是义母,我都没开口,你就自作主张了。”
“不敢,义母,是我鲁莽了。”
钟扶余看上去对曲牧夷特别敬重,一点玩笑开不得,立时收了所有的气焰,悄声站在后面。
白棠从荷包中取出金针来。
曲牧夷扫了一眼:“你倒是和我一样,这些东西到哪儿都带着。”
“都是卢姐姐给我的,小巧方便携带。”
“阿棠,你这是要给我看什么?”
白棠嘴角一翘,取出金针,凌空飞快的连扎了四十九针。
就算在场武功最好,眼力也应该最好的苏子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