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陵郡这边交给沈太医安排,太医院的人手足够,荀陵郡那边朱大人已经收集附近城镇中所有可以用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我要去祝驭国。”
“如果换一下呢?”
“皇上,祝驭国毕竟是邻国,我们可以去,但不能带太多人,否则到时候万一出了岔子,不说两国开战,皇上与祝驭国主也彼此尴尬。”
皇上是见过祝驭国主的,总记得那人一脸的大胡子,说话各种豪放不羁,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直白了。
他倒不是讨厌这人,不过想来这样的性格,脑袋也简单的多,万一真的卡壳,说打就打,两国都讨不到好处,反而被虎视眈眈的蛰伏敌人,从中捞到便宜。
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陵王不一样,陵王和祝驭国主有过命之交,连婚事都是拜托祝驭国主说项,如果是陵王夫妇前往祝驭国,那么就很说得过去了。
“皇叔想得周到,既然如此,就安排下去,沈太医,你立刻点了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荀陵郡,疫情有任何进展变化,必须每天两次,八百里加急,将简报送到宫~内。”
沈太医立时答应下来,太医院最近状态太差,特别是皇上遇刺那次,全体束手无策,简直丢脸,这次太皇太后的病,又是多少金贵的药材送下去,总是不见好转。
他已经好几次听人在背后说,太医院就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大夫,全是窝囊废。
这一次的情况是危急,不过也是太医院打个翻身仗的最好机会。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表现一下了。
“皇叔,你与皇婶同往?”
“嗯,应该还带几个随从,不会超过十个人。”
“那么,孤要求和太医院一样,每天两次急报,能否做到?”
“皇上,没出大顺国之前,可能勉强还能每天能够一次急报,到了祝驭国,如何传递急报?”
皇上被问得哑口无言,挣扎了两下,才不耻下问道:“那么依照皇叔的意思,该怎么做?”
“臣这边有信鸽传书,不过信鸽有限,臣与皇上各留六对,万一有太凶险的情况,我再让侍卫回宫传话,希望没有这样的凶险。”
“好,好,都依着皇叔说的办。”
皇上明明有些站不住,想要坐下来,想一想还是咬牙站直了。
“钟扶余在这段日子里,必须留在皇上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皇上一听这话,立时也答应了:“孤本来就不许他擅离天都城,既然发生这样的大事,他要是还说要走,那么孤只能……”
没等皇上的话说完,钟扶余已经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皇上,百姓危难,无论草民先前有多少确实需要离开的理由,也不能在这样的时候,离开皇上,草民自当留下,甘为牛马。”
皇上听他文绉绉的话,听得焦躁:“好了,也不要甘为牛马了,孤先赐你特使之位,留在宫中,调任此事来去,负责收纳多边消息,等到事情完结,再来和孤说明,是去是留。”
钟扶余再磕了一个头,起身站在皇上身后。
苏子澈和沈太医前后出了御书房。
“陵王,王妃医术精湛,不知可曾说过,有何便捷的化解之法?”
“如果有便捷之法,我们也不需要大老远去祝驭国一次了。”
沈太医顿时无语,脸色尴尬:“是,陵王为百姓鞠躬尽瘁……”
“别,我还想顺利回来,早生贵子呢。”
沈太医一脸的哭笑不得,知道自己把话给说重了:“是我没有说对话,罪过,罪过。”
“沈太医将能带上的清毒丸,全部送去荀陵郡,我只说一句,如果事态严重,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当机立断,才是要紧。”
“我已经想过,太医院那些裙带关系,老态龙钟的,的确只适合归田养老了。”
不怪宫里人前人后,都在说太医院的不是,民间不少真本事的年轻人,因为没有背景没有身家,入不得太医院。
沈太医这一个多月,也是暗暗做了不少事情,其中一项就是在民间网罗了二十名医术不错的年轻人,他已经决定将二十人送往荀陵郡。
此事一成,太医院将会迎来彻底的大换血,到时候,谁想反对,都拿不出更好的真凭实据了。
他没有要瞒着苏子澈,陵王素来喜欢实际行动派R彩歉删焕落的很。
苏子澈听完,轻轻一笑道:“你倒是不怕那些老头子吵着闹着也要去。”
沈太医也笑了:“我绝对不会留下话柄,现在就回太医院,将疫情区的事情好好和他们说将一番,如果他们其中有人愿意领队,那我绝对是举双手赞成的。”
“如果一个都没有呢?”
“我亲自去。”
苏子澈给了他个赞许的目光:“很好,沈太医有如此决心,以后想做什么大手笔的决定,皇上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沈太医的笑容倒是很云淡风轻:“陵王贵为皇叔,金枝玉叶的,也肯为了百姓安危,带着王妃远赴祝驭国,我这点微末的表现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在宫门前分道扬镳,沈太医依然乱着头发,被风一吹,背影看起来,反而顺眼极了。
阿大跟着苏子澈进宫,按着平日的规矩,在宫门外等着。
“主人,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们要前往祝驭国,尽快准备好所有的东西,还有飞鸽传书,告诉灰鹰王。”
“是,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