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鹰王别说没遇到白棠这样的,就算是遇到了,想想自己后宫那些美人,哪里就舍得了。
弄个瘟疫,圈个草场,都没忘记四处搜罗新人,别说是太平无事的时候。
“陵王还真是,知道用什么话最伤人心。”灰鹰王故意做出个要默默垂泪的表情。
白棠心说,这表情应该画下来,以后用来吓唬孩子,晚上不睡觉的时候,拿出来给孩子看看。
“这边既然已经妥当了,我再想去看看那些病者。”
白棠想的更周到,特别是那最初的二十人,不知道能够幸存多少。
还有在帐篷外,她出来的时候,地上流的到处都是鲜血,当时想的是更重要的,故意忽略不看,这会儿想想,也是背后一阵阵冷汗。
“我派人跟你们过去。”灰鹰王是能重见天日,觉着自己半条命都是捡回来的。
他当即亲自点了十个人,吩咐下去,必须重点保护好了。
等苏子澈的腿快要跨出营帐时,他大声说道:“陵王,事情没那么轻易结束的,我不会让碧逑国那些畜生好过的。”
苏子澈轻轻点了下头,牵着白棠的手出来。
“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这边摆平了,就要去踏平碧逑国了。”
“很有雄心壮胆嘛。”
“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我想,他说的不是空话。”
“也是真的气得不行,这都侵犯都自家地盘了,他又是这样的脾气。”
“你还好吧?”
“我也想问你这句话。”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白棠倒是一点没有瞒着他:“我就是有些累,等那边看过没事,我再好好补一觉。”
“这会让说让你吃补品,也不实际。”
“补品不能随便吃,只要是干净可口的食物,一样可以恢复元气。”
两人牵着手,走得不快不慢,真正是羡煞了后面跟着的那些人,都知道苏子澈的身份,大顺国皇上的亲叔叔,居然一辈子就喜欢一个女人。
而且相处的这么顺眼,这么融洽,队伍中还没有成亲的都想着,这次完成任务回去,好好找个妥帖的人,一起过日子得了。
“哎呀,我把麦冬留在那边了。”
“放心,灰鹰王不会吃了她的。”苏子澈早就发现了,战场上骁勇无比的祝驭国国主,对大部分女人,毫无还手之力,除非是碧逑国的奸细,否则的话,他很能容忍。
看看那些舞姬的态度,可见一斑。
“麦冬的性子越来越像我,这样好,不会被欺负。”
白棠笑眯眯的,忽而指着前面:“那个是敕尔拉。”
苏子澈已经听闻,这个被白棠指名道姓的大夫,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帮了不少的忙。
“敕尔拉。”
白棠清脆的一声,对方还能有听不见的道理。
敕尔拉比他们还快了一步,见到在大灾大难后,出现如此平和的景象,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见到白棠时,初见面的尴尬都没有了,他都恨不得给她行个大礼,让她也教授教授,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手法。
“见过陵王王妃。”
“不必多礼,那两名大夫如何了?”
“身体有些虚弱,其他都很好。”
“我正要去看看那二十个人。”
“王妃,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撑到成功的。”
敕尔拉本来可以说得更直接的,可是看着白棠,他是一点儿重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是唯一亲眼见到大部分过程的人。
当时,那些人都疯了,到底是被情绪,或者是被什么煽动的,人人双眼赤红,像是要饮血食肉才能够发泄一样。
他与其说是在帮大顺国的那几个侍卫,不如是想为祝驭国的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
当时,如果撑不过去了,那么什么都完了。
“我明白的,还剩下几个人?”
“七个,我刚才特意去看过。”
白棠沉默不语,她不是贪心的人,可她真的曾经希望,每一个都能活到最后。
苏子澈见不得她伤心难过,赶紧出言抚~慰,又指着敕尔拉道:“我已经与你们国主说过,祝驭国以前太不重视医道,才会生出这样大的纰漏,经过此番劫数,总要有个人站出来,将医道发扬光大的。”
敕尔拉有些失神,陵王的话,句句说中他的心里,可这样指着他,难道是说……
“我看着你就很好,回头等我走的时候,会给你留一本,我自己整理的医术手札,你慢慢看了,学了,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书信到大顺国给我,国主知道该如何联系上我们。”
敕尔拉的小~腿都在打颤,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原来现实是一道美景,压根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王妃,王妃的意思是要收我为徒?”
“不敢当,医术切磋,本来就是精益求精,我能教你的,你也能教我,要是非有个说法,就当作是两国的大夫,相互取长补短就好了。”
白棠说完这些,不再多做停留,赶着往后面去了。
敕尔拉呆愣愣的看了会儿,她的背影,忽然迎头追了上去。
“王妃,陵王王妃。”
“这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如你我分头行~事。”
白棠还以为他是太欢喜,非要紧跟不放。
“王妃是不是怀了身孕。”敕尔拉只有五六成的把握,可陵王的手臂,始终护在她的后腰上,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