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西陲,本就昏暗不清的夜晚变得一片沉寂,只有远处的山脉和雄关能看见一些轮廓,即将进入炎夏,四野虫声唧唧,却让这个夜色显得更加静谧!
三更时分,函谷关西门悄然打开,一股西凉兵如同幽灵般蜂拥而出,三千精骑都用厚布包住马蹄,吊桥下降,跨过一条宽深的壕沟,往东而去!
行了一里,为首一人手臂高抬,将兵马左右分成两队,各自隐于山脚之下,一打手势,十个哨探没入夜色之中,这一股西凉军一看就是精兵,行军、部署都十分熟练,只用简单的手势交流,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到半个时辰,哨探返回,低声和那人交流一阵,那人低头沉思,最终一咬牙,翻身上马,先领一队人马前行,另一队人马远远缀在后面!
前方点点火光在夜风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要灭掉,影影绰绰看见数座大营,有人影站立,一片寂静,只有虫声不住起伏!
那人一挥手,身后数队人马悄然逼近大营,三十步开外,突然大喝一声冲了进去,以最快的速度挑开营门口的路障,那人紧随其后,领着兵马杀进,手中长枪猛刺,杀向了一旁毫无反应的敌军!
枪尖毫无阻力的插了进去,一抬手,人影跟了过来,那人心中已经,仔细看时,却是一个稻草人,心中大惊,吼道:“果然是计,快撤!”
就在此时,突然火光四起,大营周围无数火把围了过来,呐喊声响成一片,蹄声震天,那人脸上惊慌,悔恨无及!
临出城之际,军师交代万万不可深入,稍作试探,若是发现敌军有所准备,便立即后撤,但他却不以为意,眼看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哨马又报告敌军毫无动静,显然是白天吃了败仗,疲累而睡了,若是劫营成功,岂不是白捡的功劳!
那人调转马头,往西而逃,除了西面山道,三处都有兵马杀来,他只有三千人马,虽是精兵,但也知道高顺帐下猛将甚多,一个不留神遇到这些杀神,性命难保!
西凉军慌乱只见徐晃和黄忠已经杀到,两人心中都有怒火,不由分说一马当先冲进了西凉军中,横冲直撞,一半的西凉军还在外围,劫营的仅有千余人,还不够这二将一个冲锋,便被杀得七零八落,四处逃窜,都被憋闷已久的并州军围住消灭,那员大将也难以幸免,被张辽一刀劈于马下!
后面接应的西凉军没想到敌军来的如此迅猛,还问等他们做出救援,就已经被杀散了,大惊之下转身就往回跑,张辽和徐晃二人带领精兵又掩杀一阵,知道这些人逃不掉,却也不再追赶!
守在大营东面的正是高顺带领的人马,听到喊杀声,急忙调动人马杀了过去,与徐晃和黄忠的人马围住大营,围杀那些抱头鼠窜的西凉军!
就在此时,高顺兵马背后却悄然杀出一股人马,如同利刃刺入豆腐一般,后面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就倒下一片!
为首之人手持长枪,所过之处,如同秋风扫叶,无人抵挡,身后的那些人也是一言不发,紧随其后,斩杀在往前冲的并州士兵!
并州军只顾往大营方向冲杀,此时喊杀声早已响成一片,后方被人冲击,前面的人马尚未发现,就在为首之人冲出百步之时,突然斜刺里杀出一个人影,同样一道枪影刺向他的腹部!
枪势如风,在夜色里甚至连枪影都看不到,只有一股破风之声,那人大吃一惊,没想到乘乱劫杀,对方军中还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那人倒也本事了得,电光火石之间,刺出去的长枪硬生生被他拉了回来,压住来人的兵器,同时腹部深吸,身体弓成了一个弧度,堪堪避开这凌厉的一击!
“张绣,还真是你?居然敢孤军深入,真是大胆!”就在此时,对方发出一声惊咿之声!
“你是何人?”张绣长枪立于马前,随时准备出手,对方本领高强,刚才虽然避过要害,却也被qiáng_jiān扫中大腿,此时火辣辣的发疼,见他认出自己,张绣也有些吃惊!
“嘿嘿,前番劫了我的粮草,这次又想从背后偷袭,真是高明啊!”那人一阵冷笑,并未答话!
“你是高顺!”此时远方的士兵已经发现后面突然出现敌军,纷纷围拢过来,火光掩映之下,张绣看清了那人模糊的面庞,但也认出了高顺!
高顺抱拳一笑:“正是在下,张将军,艺高人胆大啊!”
张绣脸色一沉,高顺居然扮成普通士兵藏于后军,显然是识破了自己的计策,这一次偷袭不成,危险异常!
眼看前面人马已经围拢过来,张绣心中大急,再未答话,挺枪杀向了高顺,身处包围之中,他只有拿住高顺才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这一次他同样也是想要乘乱偷袭,厮杀一番便冲过去返回关内,却没想到被高顺识破,心中怎能不急?
张绣枪如急雨,奔着高顺就是一阵猛攻,叮叮当当一连串兵器碰撞声十分激烈,爆出的火花在夜色下十分绚烂,只看得周围的士兵热血沸腾!
高顺不动如山,战马转动之间,镔铁枪如同铁桶般牢不可破,任张绣如何攻击,就是找不出一丝破绽来,让张绣心中一阵凛然,他没想到高顺本领也如此高强,原先听说他陷阵营之威,还以为高顺不过是练兵有一手,如今交手,才让他对高顺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张绣越打越吃惊,高顺所用的招式他都闻所未闻,看似像枪法,却又比枪法沉稳,尤其是防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