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与颜悦交战,并不似平日那般令人眼花缭乱,这二人战在一处,两马便不曾错开,一柄刀、两杆戟来回碰撞,只听得震耳的咣当声,还有不时冒起的火花,这是纯力气的比拼,每一次交手,都是实打实的碰撞!
虽然看上去有些枯燥,却也令人担心,万一哪一方一招接不下来,便似乎要被砸成肉酱一般,二人齐声大喝,每次抡起兵器,都会引发身后士兵一阵呐喊,为二人助威!
战马似乎承受不住二人气力,在地上来回走动,却并不离开,转了一圈又一圈,灰尘飞起,但典韦和颜悦,却还是如同铁匠一般,二人用同样的频率,一次次分开,向着对方的兵器砸去!
嘿哈!当!嘿哈!当!
固定的声音从战场中传出,生死争斗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场面,二人似乎不停的交手,却用同样的招式,谁也不想取巧,一定要在气力上分出胜负来
咣!
就在士兵也机械的喝着同样的口号时,突然场中二人停了下来,一声巨大的响声之后,典韦的两杆戟架住了颜悦的大刀,二人再未分开,兵器抵在一处,开始角力!
嗷嗷!嗷嗷!
两边的士兵顿时激动起来,这等比拼力气,在军营中并不少见,在军中,自然是强者为王,弱者淘汰,赢的人得到尊重,输了的,无人过问,这些士兵见到这个情景,自然忍不住为个自己的将领呐喊助威!
二十余合,二人的比拼终于要分出胜负来,虽然看上去颜悦压着典韦的兵器,但典韦却如同山岳一般,纹丝不动,任凭颜悦面目挣的发红,脖颈只见青筋冒起,却还是无法将典韦的兵器压下去分毫!
啊!颜悦突然大喝一声,大刀上提,再次砸了下来,这一刀似乎用尽了他的气力,大刀带起一片亮光,破风之声呜呜作响!
典韦双目圆睁,挺直腰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愣愣的看着大刀砸下来,却丝毫不惧,也无躲避的意思!
咣!再一次火花四溅,颜悦拼尽全力的一刀,并未将典韦的兵器斩开,这一次并州军齐声大喝,冀州军却有些震惊了,长大嘴巴看着场中的情形,能够借助颜悦这一刀的人,恐怕军中不能找出一个来!
吱吱吱!一连串刺耳的声音响起,冀州兵眼睛睁得更大了,只见典韦居然此时用右手戟架住颜悦的大刀,左手戟正在缓缓抽出来,典韦居然要用一只手架住颜悦的兵器!
哈!颜悦大喝一声,再次加重力气,整个身体似乎要离开马背,死力压制典韦的兵器,不让他抽出手来,这不仅是对他的一种轻视,而且典韦一旦腾出一只手,颜悦就危险了!
“开!”就在颜悦额头冒汗,眼看着典韦左手将要抽出之时,只听典韦一声大喝,右手加力,突然将他的大刀荡开,与此同时,左手戟划过一条诡异的弧线,奔着他的面门而来!
颜悦被典韦突然爆发力气荡开兵器,本就身形不稳,此时再见典韦这一戟来的十分迅猛,想要带转坐骑已然来不及,大惊之下急忙后仰,想要躲开这致命一击!
噗!一声闷响,颜悦躲开了奔着面门的一招,却未躲开戟尖划向腰腹,刺目的白光闪过,颜悦的腹部被典韦戟刃斜切开来,一股鲜血渗出!
这是高顺交给典韦的武士刀招式,斜劈和直刺都十分迅疾,令人防不胜防,典韦应用到戟法之中,也是得心应手,拼杀半日,一招便将颜悦剖腹杀死!
噗通一声,颜悦的尸体仰面翻到在马下,内脏缓缓溢出,甚至连惨呼声都没有发出,方才一招下去,戟刃正好扫中了心脏,颜悦双目圆睁,带着一丝惊惧,却早无生气!
高顺兵马齐声呼喊,冀州兵却鸦雀无声,想不到方才还势均力敌,突然一招之间,一员大将便死于马下,如此干净利索,对方那员黑脸大将,震慑住了每一个人,这样的力气,这样的招式,谁还敢上去送死?
典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远处的冀州兵,打马而回,立于高顺身侧,除了面上稍微有些汗珠之外,居然丝毫没有喘息的迹象,方才别人开来是一场生死厮杀,但对典韦来说,不过是热身而已!
“列阵!”袁绍面色十分阴沉,似乎能滴出水来,但只能隐忍不发!
此时他最为倚重的文丑不在身边,高览派给了袁谭,高顺身边一位护卫就轻易斩杀颜悦,太史慈、黄忠等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是再派将领出阵,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徒伤士气,此时他要用兵力优势击退高顺!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只见旗帜摆动,号角声不断响起,身后的冀州兵开始列阵,步兵在前,弓箭手藏于身后,骑兵立于两侧,袁绍的帅旗被围在中间,雄视整个战场,居中调度!
随着袁绍调兵遣将,高顺也返回这种,并州军在太史慈的指挥之下也开始行动,袁绍用鱼鳞阵,以步兵为基础,想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击垮高顺的防线,太史慈却摆出一个锥形阵,以骑兵为箭头,步兵策应,弓箭手居中,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型的陷阵营队形!
鱼鳞阵,顾名思义,环环相扣,毫无破绽,虽然移动较为缓慢,但四面都有枪兵、盾兵防守,两侧又有骑兵接应,随时准备扰乱对方阵型,一旦进入对方军中,便如同一台绞肉机一般,可横冲直撞!
太史慈所指挥的雁形阵,锥尖是呈黑色,自然是以陷阵营为首,张颌一马当先,长枪斜指地面,裹住整个面目的头盔之中,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