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在后门早早的守着,如今她倒养成了等夏雨回来的习惯。不管多晚,洛花都会等着。
见夏雨回来,洛花欣喜,“公子。”
夏雨笑了笑,“以后别等着。我每次出门,什么时候能回来,连我自己都说不准。”
洛花摇头,“该等。”
蓦地,洛花一怔,“公子?”
夏雨一回头,乍见马车停在自己身后,当即蹙眉。难道是东方旭?
“雨儿。”疏影低低的唤了一声,撩开了车帘,缓步走下车来。
夏雨愣住,“疏影?怎么你又出门?你的伤还没好。”
疏影摇头。“我的伤不打紧,我只是有些着急,所以赶紧过来问问。你知道的,我如今的身份是睿王府的歌舞姬,自然不敢去扰了他的清静。”
所谓的“他”,夏雨心知肚明,除了梁以儒还能有谁。
“什么事如此着急?”夏雨不解。
疏影握住了夏雨的手,“你还不知道吗?”
洛花站在一旁,不高兴的盯着疏影与夏雨紧握的双手。眼前的疏影,确实花容月貌,胜过自己百倍千倍。可光天化日,一男一女拉拉扯扯,洛花便过不了心里这关。
夏雨瞪大眸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知道什么?”
“我无意中听见侯爷与谢将军的对话。他们说摄政王上奏皇上,以使团十日后入京为由,敕令梁公子十日之内必须破案。否则,提头来见。一干人等,同罪。”疏影红了眼眶,“你知道的,我不想看着他死。雨儿。你在睿王府行走,睿王爷待你不同寻常,你看看能不能求个情,哪怕宽限几日也好。十日破案,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我----真的不知道。”夏雨愣在那里,难怪梁以儒此前一直让她不许插手此案,原来是有了军令状。十日破案,否则提头来见。
疏影哽咽,“你该明白,这个案子悬了三年多,让梁公子十日里破案,根本是无稽之谈。那么多年都破不了的案子。十天怎么可能抓住凶手。”
夏雨转身往后门走去。
“雨儿?”疏影喊了一声,“若是----真的没了办法,你也别乱来。这是天子脚下,是京城,我们命如草芥,哪有半点挣扎的能力。如果真到了那一日,你回代州府去吧!”
“为何你们人人都喜欢讲这样的话?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对吗?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少之又少,总觉得我除了添乱,什么都做不了。”夏雨顿住脚步,“疏影,你回去好好养伤,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她抬步进门,没有回头。
洛花嫌恶的打量着疏影病怏怏的模样,低低的哼了一声,这才紧跟着进门。
“为何他会什么都不知道呢?”浮月不解。
“梁以儒从小待她极好,纵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不会愿意连累她。夏雨的个性就摆在那里,她无父无母,所以对她而言,兄弟的情义胜过一切。为了这点兄弟情义,她可以肝脑涂地,也可以赴汤蹈火。”疏影上了马车,坐定后继续道,“所以,梁以儒是绝对不会透露风声的。他宁愿自己赴死,也不会拉着夏雨一块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许她插手。”
“而睿王爷----”疏影轻叹一声,“王爷待她也是极好,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但王爷若要保住她,绝然不会让任何人告诉她这个消息。”
浮月颔首,“所有人都不说,可姑娘说了,万一以后王爷追究起来,岂非惹祸上身?”
疏影笑得恬淡从容,“所有人都不说,唯独我说了,雨儿才会感激我。我知道她最看重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她所在乎的是什么。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她此生的遗憾能少一些,再少一些。既然是好友,我自然要为她着想。”
“姑娘心善。”浮月笑道。
疏影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
言语之间,何其冠冕堂皇,可终究目的何如,也只有自己知道。有朝一日,摸着良心说话,才发现良心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狻
夏雨冷着脸,瞪了拦路的李焕一眼,“让开,我要见赵老九。”
“王爷在休息。”李焕拦着她。
“让不让?”夏雨问。
李焕摇头。
“洛花,你回房去,我有事要处理。”夏雨扭头。
洛花很少见到夏雨这般严肃的面孔,点了头便赶紧离开。夏雨的吩咐,她是一定要听的。
四下无人,唯独一个李焕。
“王爷知道我是个女儿身,所以----你也知道吧?”夏雨挑眉。
李焕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夏雨开始解腰带。
“你做什么?”这次变成李焕目瞪口呆。
她直接把外衣脱了丢在地上,“让不让?不让的话,我就继续脱。”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你怎这般无赖?”李焕面色微红,直接撕了一条衣角,快速系在脸上,遮住自己的眼睛。
“我无赖又不是一日两日,你是今天才知道吗?”夏雨是青楼出来的,又是混了那么多年的老江湖,她可不管什么羞不羞。
做事,只问成败。
李焕拦在门口,死活不让。夏雨脱得只剩一件裹胸,李焕这次算是栽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夏雨一个劲的往前凑,“让不让?让不让?不让我喊非礼了!”
“你!”李焕哑然。
一脚提起,夏雨想踹门,李焕随即伸手去拦。眼睛遮住了,耳朵可没聋。哪知伸手一抓,便是华丽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