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殿下的脸有些模糊啊。”七夜将头偏向一旁的雪影,他说得非常小声。
雪影听到七夜的话,很自觉地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前在路途中建立起来的短暂友谊瞬间破碎。
“注意你的言辞陌生人,随意谈论一个人的装容是非常不礼貌的。”起身的九殿下看向这边,他显然是听到了七夜自以为小声的嘀咕。
“殿下的脸色带着面具,那是他从冰棺里的时候就带在脸上,是出生时陛下赐予的。”
介于一路上七夜告诉了自己很多外界的情况,雪影决定免费再赠送他几个消息。
“另外,很不幸的是,那面具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讲是一个宝物,它能够增强六感预判危险。”
增强六感,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七夜脸上有些尴尬。六感都被增强,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听觉,难刚才自己那么小声的话,显然也是被听到了。
七夜想着用什么办法将这事搪塞过去,毕竟第一次和殿下级别的人见面,这么说话的确很没礼貌。
他还没有想到办法,九殿下已经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也就是几步的功夫,他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九殿下抬起头,虽然看不到他模糊面具内的表情,但从他缓慢抬手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似乎有些激动?
七夜本能地准备后退,因为九殿下的手就要覆上自己的额头,那里不仅有燚火,还是一个人致命的头部,双方只是第一次见面,这举动已经逾矩。
可是他一想到刚才自己的无礼表现,要是这一退再惹得对方不满,那双方还有交谈的机会吗?
雪影在一旁,要真的打起来,自己全然没有胜算。如果对方真要置他于死地,何必那么大费周章。
九殿下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他的手很皙白纤瘦,和他的身影一样。七夜还在犹豫是否要避开,他的手已经按在了额头上。
很软,像棉花一样。这是七夜的第一感觉。
然后他就觉得怪怪的,两个男的摸来摸去,难道这个九殿下有特殊的癖好?
“终于又见面了呐。命运就是这样。”九殿下将手按在七夜额头眉心,轻轻触碰那枚火焰,静静感受,而后轻轻感慨。
“额,这个,殿下……”七夜的声音有点古怪,他很想问摸够了没有,因为对方的手已经滑落到自己脸颊,
“叫我庆臾就行了。 ”九殿下庆臾的语气一转,没了一开始的那种陌生与责怪感觉。
这种感觉让七夜更加不妙,这个庆臾殿下不会真的有特殊癖好吧!他脸颊上的触感,更是令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哪怕触感再好……
终于,令人挣扎与折磨的阶段结束,庆臾的手重新回到他的袖中,让七夜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简直比大战了一场还要让人疲惫,疲惫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是一种对全部世界观的挑战。
可是庆臾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如坠云雾。庆臾看着七夜,用非常认真恳切的语气说道:“请你救出母后!拜托了!”
七夜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有人冒出来还你钱一样,心里面有点小喜悦,但更多困惑。
庆臾为什么笃定自己能够救他母亲,原来黄沙和雪影说的陛下竟然是个女子,自己又该怎么回答。
“咳,我想庆臾殿下有些误会了,我根本没有见过你母亲,也不知道怎么去救,或许我们可以……”
或许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好量力而行呀!
七夜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眼前这个庆臾殿下显然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可能在看到七夜后脑中就一直思考着破除冰棺沉睡,救出他母后的事。
庆臾再次伸出手,一把将还准备解释些什么、不要让他期望过高的七夜拉过,向外面走去。
“走,我们这就去,那个沉睡的冰棺寻常人无法打开,不过既然是你,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得,看来他真的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只是庆臾对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这种自信甚至超过了七夜本身,他到底为什么这样笃定。
既然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庆臾本人比七夜还要相信七夜,他也不好再推辞。
如果真能够救醒庆臾的母后,也就是陛下大人,在茫茫大雪山找寻小沙弥奸细也会更加轻松。
雪影一直跟在庆臾后面,它冷漠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由雪点凝聚描绘的脸也不会有什么表情。它的心里也在犯嘀咕,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庆臾会那么看重这个人类。
带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去整个大雪山都算禁地的地方,这做法太大胆也太草率。
可谁让现在陛下沉睡,能够做主的就只有一个九殿下庆臾,雪影只能在心里想想也不好反驳。
“大雪山内有专门的冰棺,当年你们人类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封印了我们种族,让他们都陷入沉睡,无法突破冰棺的禁制。”
“这件事我听雪影说过,只是当年人类修士为什么要封印你们,你们到底又是什么种族?”
七夜也曾在斗兽场了解过,后来雪影也跟他讲过,只有庆臾是因为天痕流火才巧合从冰棺中破封。
他本以为庆臾和那些斗兽场的观众是同一个种族,可是如今从他话里面的意思来看,庆臾的种族都被封印在冰棺内,想来外面那些应该不是。
“我们雪灵族,与你们人类在之前没有任何交集,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