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妗妩混混噩噩的撑着自己有些虚弱无力的身体,来到洗手间打开淋浴,想要冲洗掉自己满身的屈辱。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到身体上,她混然不觉得冷,因为心底的寒意,早已经麻痹了她的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关上了淋浴,身体打了一个激凌,一股子冷意,让她混身血液都几乎僵凝了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忘记把热水打开。
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她躺到床上,整个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阴暗逼仄的杂物间,紧密相贴的躯体,彼此交融的呼吸,暧昧交缠的喘息,还有霸道纠缠的唇舌……
那一幕一幕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身体似乎还残留着男人肆意妄为留下来的感觉,她只觉得混身发冷,想到自己居然招惹了,那样一个满身杀孽,手握屠刀的男人,虚冷的汗便不停的身体里冒出来。
渐渐的,她只觉得冷。
好像身处冰窖似的。
整个人混混噩噩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说不出的难受。
“阿妩,阿妩……”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有人正在叫她。
叶妗妩撑着自己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迷茫的视线正对上了叶宛关切的眼神。
“阿妩,你可算醒了。”叶宛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来。
“阿宛……”叶妗妩张嘴轻唤,这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疼痛,发出来的声音像是撕裂的锦帛嘎哑难听,连说话都很困难。
她整个人还是一片茫然。
叶宛扶着她,喂她喝了一杯水。
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她干涩的喉咙也舒服一不少:“阿宛,我……我怎么了?”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洗了一个澡,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个叫司元贞的男人。
具体梦到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是,梦里那种惊惶害怕的情绪,却让她记忆犹新。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司元贞,偏要来招惹她,她根本就不希望,与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阿妩,你生病了,高烧39度,昏迷了整整一晚,多亏了一位好心的男士帮你安排了医生,一直到刚才烧才退了下来。”叶宛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背让她靠在床上,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容颜,微微一叹:“阿妩,你真是吓死我了。”
昨天阿妩一直没有去四楼吃饭,她以为她出去了,后来还是旅店的老板娘说随口说了一句,她才知道她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所以就打算过来看看她的,谁知道她一直敲门,都没有人应门。
这时,正好一位好心的男士,从房间门口经过,一脚喘开了门,当时阿妩已经烧得神智不清,满嘴不清不楚的糊话,真的把她给吓坏了,一时间六神无主,还是那位好心的男士,男打电话联系的医生,医院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叶妗妩听了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原来这一晚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脑袋还有些麻木,额头隐隐作痛,混身下下虚软无力,略有些酸痛,看来自己昨天晚上确实病得不轻。
叶宛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问道:“阿妩,好好的你怎么突然间就生病了?”
她有些奇怪,昨天见到阿妩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没有任何异样,怎么就毫无征兆的就发起高烧来了?
叶妗妩愣了一下,有些闪躲叶宛关切的目光,垂下头低声道:“大概是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水温调得有些凉了。”
她并非刻意隐瞒欺骗。
只是,司元贞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个危险到了极点的存在,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昨天楼梯间阴暗窄小的杂物间里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屈辱一般的存在。
叶宛略含探究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话锋一转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迷糊。”
之前医生告诉她,阿妩至少烧了四五个小时以上,如果不是发现的早,估计会出人命,就是说她从下午就开始发烧了。
很明显她在说谎。
面对叶宛柔声关切,叶妗妩只觉得心虚的厉害,她和阿宛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谎骗过她。
一时间,她垂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叶宛瞧着她这般,也不愿意勉强她,只是心里却很担心,来到云滇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发现阿妩变得有些怪怪的。
加上之前那支削制十分粗糙的木簪,还有这次发烧,她已经是第二次欺骗她了。
“咚咚咚——”门外倏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叶宛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去开门。”
叶妗妩苍白无措的小脸,倏然放松了下来,不由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很快,叶宛就领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的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休闲毛衣,下身套着同色的亚麻裤,褪去了满身霸道与杀孽,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法磨灭与比拟的高贵,优雅,闲适。
就像一只品种高贵,混身慵懒的猫。
叶妗妩抬起头来,倏然望进了一双宛若深渊一般沉不见底的眼中,那双眼睛似是带着漩涡,一下子就将她席卷其中,挣脱不出。
她脸色仅剩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司元贞!
居然是他!
竟然如此阴魂不散。
司元贞似是看懂了她眼中的情绪,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