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老宅,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从大门一直站到内宅,越是往里,越是密集。
整个慕家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是记者了。
他一路走到慕老爷子的房间,医生正在给老爷子例行检查,他又瘦了,看到一身西装革履,身上透着清寒冷意的慕锦年,青白的唇瓣哆嗦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慕锦年暗地里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勾出一抹温淡的浅笑。走过去,握住老爷子瘦骨嶙峋的手,“爷爷,好些了吗?”
慕老爷子艰难的点了点头,“乔......乔......溲”
“乔乔没事,”慕锦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从佣人手里接过毛巾,细心的替他擦拭嘴角沾到的食物残渣,“手术很成功,等乔乔好了,我就带他来见您。”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慕老爷子眼里的紧张舒缓下来,慕锦年已经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狠戾的一面,只有年老后,对后辈的慈悲纵容恧。
无数次,那些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需要知道真相,才能有更好的措施去应对股东,那些事,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即使找私家侦探查,也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了。
“爷爷——”
他开口,从未有过的沉重。
慕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珠很浑浊,布满黄斑。
慕锦年松了口气,“您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公司很忙,我可能要过段时间才来看您了。”
出了慕家,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公司,中途给乔默拨了个电话,她还不知道爷爷的事,“锦年,事情处理完了吗?”
他沉吟了几秒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没有,乔乔怎么样了?”
乔默失落的垮下肩,看着门上亮着的红灯,“手术还没做完,你不用担心,安心处理事情。”
“我可能会晚点过来,”慕锦年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如果乔乔出来了,我还没过来,发段视频给我,还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手术的情况。”
“好。”
挂断电话,乔默看着手机久久的回不过神。
她知道,慕家肯定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慕云峰、路颜都没出现,他们不喜欢她,但对乔乔很好,昨晚还在医院里守着呢,生怕出了什么变故。
而且,慕锦年走后,周围就多了很多保镖,他们穿着便装,但那种眼神,是普通人没有的犀利!
只要有人靠近她,他们就会一直往这边看,神情紧绷。
......
慕锦年从地下停车场乘坐总裁专属电梯,直达顶楼。
他的办公室已经被集团股东层层包围了,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看到他,所有人都像被点了哑穴,足足安静了半分钟,才神情激动的围了上来,“慕总,您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这些股东一个交代,才一个早上,慕森的股票已经跌得停盘,要是再这么下去,慕森估计就要以破产收尾了。”
“是啊,这种丑闻,搁在哪家公司,都要被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慕锦年站定,犀利从容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他一米八六的个子,足以压倒在场的所有人。刚才还情绪激动的众人,纷纷像是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脑袋,小声的辩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不成,我们还要装聋作哑不成,我们可以义无反顾的支持你,但那些消费者怎么想?”
男人菲薄的唇勾起,不见动怒,气场却强大的足以让人心生畏惧,“那你们的意思,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的声音淡淡的,和他们比起来,平静的让人不敢置信。
现场雅雀无声。
慕锦年不动声色的嗤笑一声,“既然大家都没想好,那就到会议室去坐着,别让人看了笑话,还以为,慕森都是些经不起波折的怂蛋。”
大家被他讽刺的脸色青白,却又不好反驳。
如果被媒体拍到慕森现在内乱,估计对现在的情形会更加的雪上加霜。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慕锦年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帮我煮杯咖啡。”
聂华岳出去了,慕锦年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休息。
很累。
太阳穴‘突突’的响。
整个脑袋都要爆炸了!
关于股东夺权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场事故中,牵扯到他最重要的亲人,而且,还是在乔乔动手术的节骨眼上。
他现在,脑子里完全是一团乱。
聂华岳端着咖啡进来,见他正闭着眼睛睡觉,将咖啡放在茶几上,走到窗边拉上窗边,开了暖气。
就像总裁说的,这种事是急不来。
总裁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
那些人,隔三差五的闹腾一阵,他早都闹出免疫力了。
慕锦年睁开眼睛,端过桌上的咖啡一口气喝完。“走吧。”
......
会议室。
秘书已经泡好了茶。
慕锦年漫不经心的坐在首座,慵懒的靠着椅背,看着下面正紧张算计的人。
终于,有人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目前为止,我们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老爷子出来,公开向社会大众道歉,并且接受法律的制裁,并且,慕森集团暂时撤换总裁,争取将事情造成的影响减到最低。”
众人窃窃私语一阵,纷纷点头表示对这个看法很认同。
慕锦年双手交叉,手臂撑着桌面,倾身,“那接下来呢?需不需要我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