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也没勉强,“好,晚上早点休息。”
苏桃直接挂了电话,也没心情煮饭了,将已经淘好的米装进空碗里,等明天早上熬粥。
她一个人,随便出去吃点就好了,做菜太麻烦了。
医院。
顾予笙挂断电话,听见有脚步声走近,将手机放进裤袋里,转过身,看到来人,淡淡的打了声招呼,“伯母。”
“予笙,随心醒了。”
“嗯,我去看看她。”
“予笙。”
顾予笙刚走了几步,刘玉莹就在身后叫住他。
他微挑了眉,侧头,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
“我想知道,你现在对随心是什么想法?”刘玉莹走过去与他平行,“你应该看的出来,她对你不是像她以前说的,妹妹对哥哥的感情。”
顾予笙沉默。
“那孩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所以对感情有些迟钝,你和她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你和那个秘书几个月?”
“伯母,这件事我已经跟随心说清楚了,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如果今天不是有人正好路过救了她,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顾予笙掏出烟盒,正好有护士路过:“对不起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他将烟重新放回烟盒,情绪显得很烦躁,“我先去看看随心。”
刘玉莹也知道顾予笙这样的男人逼的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请你想一想,当初你让我们放心将随心交给你所承诺的事情,你说过,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顾予笙严肃的看过去,“伯母,你该清楚,我和随心之间,一直都是她先放手。”
这话说起来有些心虚,如果当初真的和随心在一起了,估计也逃不开这个结局。
如今再回想过去,他心里只缠绕着两个字——
幸好。
幸好遇到了苏桃,幸好随心当初没有接受他。
刘玉莹也有些恼了,“难道,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没有责任吗?”
……
萧随心已经醒了,此刻正虚弱的靠在病床上,身上的湿衣服换过了,只是头发还半湿不干的搭在胸前,提醒着他们,她从河里被人救起来。
看到顾予笙进来,她恹恹的眸子里闪过耀眼的光芒。
“予……”称呼在看到跟在顾予笙身后的刘玉莹时改了口,“妈……”
“好些了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刘玉莹快步走过去,握着她冰凉的手指,看到她一脸苍白,忍不住责备道:“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去跳河,万一没人救你,你让爸妈怎么办?”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心虚的低下头。
“你爸爸正在赶回来的飞机上,你啊,还是想着怎么跟他解释吧,他这刚出国,你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顾予笙一直站在门口,时不时的看时间,已经五点过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又偷懒没去吃东西。
“予笙,”萧随心一连喊了三遍他都没反应,最后一遍微抬了声音,他才恍然回神。
“怎么了?”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你在想什么?我都叫了你三遍了。”
他看了眼病房,刘玉莹已经不在了,“伯母呢?”
她想发脾气,刚才妈妈从他身边走过还提醒过他要看好点滴的药瓶,但也知道,她现在的立场没资格再任性。
“回去熬汤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再来看看?”
萧随心摇头,有些惊慌失措的攀上他的手臂:“予笙,我好怕。”
顾予笙毫不留情的将手臂从她掌心中抽出来,身上笼着淡淡的寒气和疏离的冷意,“既然知道害怕,下次走路就小心些,掉进河里,别人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伯父伯母年纪大了,受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刺激。”
萧随心听的出他是真的生气了,眼眶瞬间就红了,也不顾手背上还打着点滴,激动的拍打着床铺:“为什么连你都觉得我是故意的?我不是,我没有跳河,我没有要自杀,是有人推我的,有人想杀我。”
滚针了,手背高高的肿起,从小就怕痛的她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默默的流着泪看着顾予笙,“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是有些任性,但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着我爸妈不管去轻生。”
顾予笙抿唇,大部分时间,萧随心还是高傲的。
但照理说,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也没伤害过人,怎么会有人对她动了杀心呢?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见她哭的委屈,顾予笙在家属凳上坐下来,抽了张纸巾递给她,“sorry,是我误会你了,你怎么知道是有人想杀你?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萧随心摇头,“他从背后推的我,那条河提那么宽,周围又没人,肯定不会是不小心撞到。”
“你去那里做什么?”
看到她肿起的手背,顾予笙撕开胶纸,拔了针,重新替她打好点滴。
萧随心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低着头的顾予笙并没有发现,她稳了稳心神:“我去找灵感,画展还有几天了,我想再努力一次。”
刘玉莹回去一直没来,萧随心又打着点滴,离不了人。
他打电话让安茜查那段路的监控,其实心里也不太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