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晓白愣了一下,也伸手与文寄宁的手相握,文寄宁的指节修长,手掌宽厚,干燥而温暖,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像……像她哥哥的手,奚晓白有一瞬的怔忪,或许哥哥们的手都如此,总是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文寄宁温和地说道:“要帮我守住秘密啊,否则宇炫会恨我的!”
奚晓白微笑着答应:“一言为定!”
要结账的时候,文寄宁抢先付了钱,奚晓白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好了我请你吃饭的!”
文寄宁不介意地说道:“你陪我来这里我已经很高兴!”
奚晓白跟着文寄宁走出热闹的大排档夜市,奚晓白体贴地说道:“文先生,你要不要去亲戚家?我自己坐车回去吧。”
文寄宁没有回应,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确认了时间,文寄宁抬起的左手却顿住了,神情一凛,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拉起奚晓白的右手向前跑。
“怎么了?”奚晓白疑惑。
文寄宁没有回答,带她穿过街道和小巷,他对路况非常熟悉,最后来到一个小区,并不像城中开发商建立的楼盘般整齐划一,而是各家自建的楼房,大概地横竖排列,这些楼房底层都建成商铺。
应该有晚上的十点半钟了,大多数的商铺已经关门,还有几家灯亮着,不过是店家在整理货物或者是准备明天的早餐,已经不营业了。
当文寄宁在一家商铺前面停下时,奚晓白看到这间是卖炒花生、瓜子之类干货的店铺,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到钉在门口上的牌子很简单,一块刷着白漆的板子,用红色的油漆写着梁记炒板栗,这块板牌有一定的年代了,边角都脱了漆,红色的字体变得暗淡。
在店铺里收拾准备关门的是两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文寄宁问道:“请问还有糖炒板栗吗?”
两位老人搬炒货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看向文寄宁,目光定在他的身上,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文寄宁再问:“还有糖炒板栗吗?”
是老奶奶走到档口,后面的老爷爷却也没有继续搬炒货,看向档口这边。
老奶奶的头发花白了,简单地剪着齐耳的短发,在两边耳边各夹着一个夹子,脸上的皱纹深刻,她眯着眼睛望着文寄宁,眼神中充满疑惑。
奚晓白的第一反应是,老奶奶不会认出文寄宁了吧,文影帝的知名度这么高,连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也知道他吗?
老奶奶只是一直看着文寄宁,却没有询问,她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今天的糖炒板栗卖完了。”
“哦。”文寄宁回应,却没有离开,站定在档口前,似乎心情沉重得让他抬不起脚。
不知道为什么,奚晓白看着失落的文寄宁,内心有种莫名的心疼。
“小伙子,”老爷爷也走过来了,他说道,“还有一袋炒板栗,不过比较小颗,也冷了,如果你不嫌弃,送给你吧。”
“好,谢谢!”文寄宁的声音很轻,他微垂着头,努力地压抑着他的情绪。
老爷爷将那个装着炒板栗的牛皮纸纸袋放进一个白色小塑料袋里,递寄宁接过来,还是在档口上留下了二十元钱。
老爷爷拿起钱还给他,说道:“不用,都是挑出来的小板栗,不卖钱的,当给这位小姑娘尝尝,如果好吃,下次再来买。”
文寄宁再说了一声“谢谢”,没有接过钱,转身走了,奚晓白跟在他的身边。
老爷爷和老奶奶站在档口,一直凝望着文寄宁远去的背影。
“唉,”老奶奶叹息一声,“可惜没留一袋好点的板栗,那是栖凤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还是长得有几分像妈妈的,带了女孩子回到这个地方,寄宁还是念着旧的!”
“是啊,”老爷爷无限感慨,惋惜地说道,“寄宁被文家带走的时候,还那么小!记得以前寄宁还在时,栖凤每次工作回来,总在我们这里买一袋板栗,坐在斜对面的长木凳那里,寄宁那双小手用力地剥开板栗壳,喂板栗给妈妈吃,好暖心啊!”
老奶奶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栖凤这孩子也是命苦,总归有个孩子在身边心也宽了,谁会想到孩子得了重病,让文家知道有寄宁,硬是给抢走了,栖凤怎么会不难过?她走得也可怜……”
老爷爷轻轻拍拍老伴的肩头,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寄宁还好就好,带着女孩子回到这里,他们的感情一定不错,寄宁成家立业,栖凤地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文寄宁走出小区,异常地沉静,奚晓白猜想他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没有出声打扰他。
最后,文寄宁来到了江堤边,他扶着铁质的围栏,微微仰起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清劲的江风迎面吹来,拂起他额前的留海,眼中的忧伤更明显了!
奚晓白静静地陪伴在文寄宁的身边,在她的了解中,文寄宁是一个清冷的人,他的演技精湛,善于表现各种情绪,然而却又善于隐藏各种情绪。
此时此刻,文寄宁流露出来的失神与失落,说明他真的被触动到了心底无法忘记,却又不忍记起的往事!
奚晓白对于文寄宁的过去不得而知,可是她能理解这种心情,在唐江古镇,也有令她动容的过去!
好一会,文寄宁似乎缓和过来,他将手上拿着的袋子扬一扬,问道:“吃板栗吗?”文寄宁的声音,还因为刚才内心的波澜涌动而暗哑。
“好……好啊。”奚晓白答应,她从纸袋里拿出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