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这会头点的十分顺溜：“是的，当年雪颜杀了帝和，天帝将她交给你处置，你当着众人的面打散了她的魂魄，后来是颜绯色，也就是原先被雪颜在人间捡到的九尾狐花费了十万年的功力凝聚了她的魂魄，所以她才有了这一世。”
饶是已经从雪颜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可是再一次从别人的空中听到这件事，姬止澜依旧有些不敢置信。
他竟然会打散了雪颜的魂魄，怎么可能，可是想想，又似乎是真的。
若不是自己如今拥有者姬止澜的记忆，那么，他对雪颜，应当是能够下手的。
从雪颜的话中，他能够感受到她对他的幽怨还有，那似怨还恨的怒气。
所以，他低着头，脑海中大乱，却不敢去抬头，他怕，他怕对上的是依旧是那样的一双眼，还有，寻求的一个答案。
他给不出，难道他能够以自己如今的记忆不全来推诿自己本该负的责任么，答案是不能，他做不到用这个并不完美的借口去对面她。
“爹爹，你怎么都不说话？”一直跟雪颜说着这几天遭遇的雪凌域正说到激动处，却见自家爹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开口疑惑的问道。
姬止澜回神，笑的勉强，摸着雪凌域的头道：“域儿真是厉害。”
他的视线，始终不曾对上雪颜的。
雪颜也没有强迫要他的回答，两个人在龙背上，并没有任何的交流，就连眼神，也不曾汇到一处。
金龙的速度非常快，没花去多长时间便径直到了宸王府的院中。
雪凌域抱着怀中的萧芙儿下来，孩子已经熟睡，他便求着雪颜第二天再送回去。
雪颜看着睡着之后一副不谙世事的婴儿睡脸，又想到那日这孩子的手段，想要拒绝，可是又看着自己儿子期盼的脸，拒绝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
“好了，你带着芙儿去睡吧。”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低沉，满含心事。
雪颜的背忍不住僵硬，而后，目送着儿子欢天喜地地抱着孩子回了自己房间。
院中只剩下两人，金龙早已经不见踪影。
“我去睡了。”
雪颜说完，没有看后面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院中只剩下姬止澜独立的身影。
晚间，书房内，漆黑一片。
只能时不时听到水渍声，还有衣料摩擦出的窸窸窣窣声。
忽而，门被风一把吹开，一道身影径直卷入，直接坐到了书桌对面，斜靠着身后的椅背，指尖轻轻一点，桌上的烛台亮起了灯。
“找我来，就为了看你喝酒？”男人讥诮讽刺的声音响起，顺便满是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鼻尖，满脸色厌恶之色。
红色的衣料在烛光的映照下蜚短流长，衬的男子的面容妖惑邪魅。
姬止澜不言语，将壶中的酒再度喝下，这才开口道：“我已经知道了，雪颜的事。”
“什么事？”颜绯色被他的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当初，雪颜为何会杀了帝和？这事，你应该清楚吧？”姬止澜的目光落到颜绯色身上。
颜绯色没有再纠结在他之前的那句话上，听了姬止澜的问题，这才冷哼一声将身子复又靠回去，讥讽地道：“现在才来问，会不会已经太晚了，当初，在大殿之上，你为何不问，将雪颜的魂魄打得七零八落的时候，你为何不问，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万多年，你才来问，还有什么意义？”
姬止澜不说话。
“反正雪颜也已经不介意，就算你亲手杀了她，她如今不还是要和你在一起么，你想要炫耀的，是这个么？就算你这个男人让她伤了那么多的心，她依旧在你身边，就算是没有了记忆，却也歪打正着地要与你相见，不是么。”颜绯色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目光凌厉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姬止澜竟无法反驳，那句他们是师徒的托词，他无法说出口，虽然，这便是他的理由。
他的面上十分平静：“若你不愿说，那你就可以走了。”
“说，我为何不说，我就想看看若你知道真相之后，还会不会这么狠绝，我也想要看看你后悔的样子。”颜绯色目光森冷地说道。
“当年，帝和知道雪颜是你的徒弟，因为动不到你，所以便从她身上下手，对她诸多为难，最后一次，他将雪颜绑到了迷雾森林想****了她，想要借此来打击你，并打算在之后将雪颜扔到满是迷瘴森林的内部等你来救的时候耗费你的功力。”
“之后，是琴月和哼唧将她从迷瘴森林中救了出来，为了防止帝和的诡计成功，雪颜这才连同琴月想要拦下帝和，最好一不小心，雪颜竟然杀了帝和，之后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就是她被天帝抓住，让你处置。雪颜不敢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只是希望你相信她，到死她都以为你能够保护她，可是你呢，却是杀了她的刽子手。”
颜绯色的眼中已经盛满了水光，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可是天知道，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它，因为太过弱小，知道雪颜离开，他都只能是观望者的角度，他经常会想起这一幕幕，那时候雪颜绝望的模样。
姬止澜的身子整个僵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他僵硬的身体能够表情他听到这些之后的僵硬。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当初的雪颜，在被欺负之后是如何的害怕，可是为了他，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想要阻止帝和。
这些，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在知道这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