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子附身在她耳边的话,雪颜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因为自己先下了马车在警告她,她可从不受人威胁,在男人转身就要松开之际却是踮起脚尖双手暧昧地环上了他的脖颈,带着热意缓缓地道:“王爷,咱们好像还未拜堂,您还算不得是汐儿的夫君呢。”
简而言之你的面子我不想给怎么办。
说完,双手借势慢慢地松开,顺便温柔地将男人身上的褶皱一一辗平,一脸贤妻良母样。
宫门口不少的宫女太监来回走过,瞧见一向冷血的王爷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跟新王妃秀恩爱说情话,神情皆是一副被雷劈中的傻样。
皇宫气势磅礴,一座座宫殿高耸,宫内亭台楼阁,流觞曲水,往来宫娥环绕其间,却不显杂乱,一个个皆低垂着头不敢承接旁人视线。
皇帝诏他们去慈宁宫觐见,这会二人正走在一座石桥上,桥下则是一堆假山。
雪颜望着自己的左手,再抬头看向身旁一副淡漠表情的某人,有些无奈,被握了很长时间,手中都有些僵了,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用冰块做的,怎么能冰成这样。
适才自己不过反驳了他的话,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拽住她的手拖着便朝宫内走。
身后的连骅下巴险些脱臼,要知道,自家的主子有着变态到极致的洁癖,不允许谁碰触他的身体,若是碰到,直接剁碎,更别说如此“和谐”地牵手了。
这个王妃,已经创造了几个奇迹。
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手心扭捏了几下,姬止澜的眼神微动,脸上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手上的力道紧了紧,雪颜望着已然青白的骨节,鼻子微皱。
假山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躲在那里,一人指着桥上的两人压低了声音说道:“看,那人就是新王妃,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恩,奴婢也见过,上次的百花会上好像她也参加了。”
“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很好啊,舅舅竟然会拉着她,真是难以置信,那看来刚才听说他们在宫门口秀恩爱的事情是真的了。”
雪颜听得有些无语,什么叫秀恩爱,明明是这个男人怕她再做出让他脸上无光的事所以一直拽着自己,这位姑娘,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的手都要断了吗?
仰头狠狠地瞪着姬止澜,却见人家依旧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雪颜心头一转,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轻抬裙角,脚尖一勾,手中便多了一块鹅卵石,掂了掂,朝假山背后的池塘扔去。
水花溅起老高,不少洒到了假山背后的二人身上。
“啊呀,谁扔的石头,不要命了吗,竟敢溅水到本公主脸上。”
假山背后的二人迅速跑出来,正好撞见从石桥上下来的雪颜二人。
前面的女子一身宫装,样子看上去比雪颜还要小上几岁,说话的态度极具气势,只是脸上衣上有些水渍,显得有些狼狈。
看着一脸暗色的姬止澜,宫装女子神色微变,连忙弯腰行礼:“玉茗给舅舅舅妈请安,舅舅吉祥,舅妈吉祥。”
身后的宫女也已经一脸苍白的跪下问安,半天都不敢抬头。
萧玉茗与宫女的想法一致,这四周都没有人,刚才那石头肯定是姬止澜扔的,为的就是惩罚她们刚刚躲在假山后面说闲话,想到舅舅平日的作风,萧玉茗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安。
冷然凛冽的声音出口,目光却是看向雪颜,嘴角微勾:“玉茗起身吧,你别怪你舅妈,她年纪尚轻行事不周全。”
说着话头却是一转,拉过雪颜有些泥灰的手,用手帕仔细的擦拭起来:“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
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动,语气也依旧平淡,玉茗却觉得面前的舅舅好生迷人。
一时间也反应过来,看着雪颜的脸上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道:“舅舅说得极是,玉茗告退。”
这回,连舅妈也不喊了,待二人离开,雪颜像躲瘟疫一样甩开姬止澜的手:“王爷真会演戏。”
姬止澜随手将手上的帕子扔掉,语气凉薄:“想要拿本王做挡箭牌,简直是痴心妄想。”
雪颜闻言却是一笑:“这句话臣妾同样还给王爷。”
暖日融融,女的双眸眯成了月牙状,像是一直慵懒的猫咪,本算不得绝色的脸上却有着倾城笑颜,姬止澜有片刻怔忪,随即想到那赌局,冷声道:“走快点,若是一会进去给本王丢了人,罚你三天不准吃饭。”
雪颜有些失笑,堂堂一个王爷,竟然用这种小儿科的说辞来威胁人。
这会姬止澜没有拉她,二人肩并着肩相安无事地走着,又拐了几个弯,慈宁宫三个字出现在眼前。
“王爷万福金安,王妃吉祥!”太后身边的贺兰嬷嬷笑着将二人迎了进去。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清香,看来这个太后是个佛教信徒。
果不其然,华丽的宫殿内,太后一身简单却又不失威仪地装扮,满面红光看来气色不错,头上的白发被尽数盘起,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和蔼可亲,手上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太后下手两边则是皇后以及皇上,皇后看上去三十多岁,保养得宜,是姬止澜的亲姐姐,当年姬世子娶得一妻生下姬止澜之后不久便去世,姬世子伤心过度扔下两个孩子便四处云游去了,幸得先侯爷以及当年还是皇后现如今的太后照拂。
皇上身着龙袍,平时严肃的威仪也在看向台下的二人时染了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