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给他一个人听的事,应该是她的秘密吧,他的心中满是好奇,感觉到女子润热的气息慢慢地来到他的耳边,他觉得耳朵正在渐渐升温。
一直过了许久,那温热的气息还在,可是分明他并未听见一个字。
双腿曲了半天已经有些酸了,他回头去看,却见女子一双晶亮的眼珠正望着天际的星空,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哪里像是要羞涩地将秘密与他分享的模样。
该死,又着了这丫头的道!
姬止澜面色一黑,索性直接将大半个身子朝着躺椅靠去,占去一半的位置。
雪颜瞬时被挤到了一边,扭头去看那鸠占鹊巢的男人,一边扯着他的衣衫想要将他拉起,口里生气地道:“这是我搬来的椅子,你要躺自己搬去。”
姬止澜闭目假寐,不理会雪颜的拉扯,半天静静出声:“整个王府连你都是本王的,本王躺个椅子算什么。”
无数头草泥马从雪颜的脑海中奔过,她发现姬止澜这厮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雪颜眸色微沉,却如何都扯不动他,索性抱起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姬止澜几乎是跳起来的,揉着自己胳膊上的痕迹,竟然还有水渍,他的眉头蹙起:“你这女人!”
多少女人想要他的宠爱,这个女人倒好,竟然还敢咬他。
雪颜亦是毫不动摇地瞪着他。
只是因为坐着,时间长了脖颈难免有些酸疼,但是输人不输阵,雪颜只能强忍着,将脖子扬得更高。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姬止澜冷哼一声,甩着袖子离开了。
雪颜冷嗤一声,也起身背对着姬止澜的方向,回了自己的房间,那原本被两人争抢的躺椅,此刻只能孤独地立在原地。
月亮幽静地挂在高空,望着这一对别扭的人儿,散出暖暖地光。
雪颜躺在床上,手中拿着那本佛理仔细地打量着,她用用水浸用火烤过,甚至用毒汁浸泡,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莫非这本书根本不是太后要的那本秘籍?
因为皇上的禁足,雪颜索性不出屋了,这几日专心地琢磨这那本秘籍,里面的佛理已经被她翻来覆去差不多都已经背了下来,却还是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她想着,要不要将这本秘籍交给姬止澜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刚冒出这个想法便被她否决了,他们二人,就算不敌对也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
她不可能将后背留给别人,更不可能将自己的筹码亮在别人面前。
终于得出宫来的萧玉茗一早便从出了宫,已经风风火火地来了宸王府,经过通报,直直地朝着雪颜的房中冲去,像一只小牛。
雪颜走出房门,老远便瞧见一个女子提着裙子从桥上狂奔,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宫中那副脚步无声,衣衫不动的公主气质。
到底是个十几岁天真浪漫的小姑娘,远远地瞧见雪颜,已经挥着手大声打起了招呼:“舅母,舅母。”
身后两个宫女小跑着勉强才能追上她,脸上全是惊慌:“公主,公主您小心别磕着。”
二人见了面,萧玉茗攥着雪颜的手便要让她带着自己逛宸王府,与萧郁一样,她也早已经对这座王府垂涎已久。
宸王府的一草一木都别出心裁,有许多地方雪颜都还没有去过,趁着萧玉茗在,二人像是探险一样逛着宸王府。
他们走上荷塘上的小桥,到了岸的另一边,岸上有着长长的一条走廊,长廊上面有着好几个八角凉亭,坐在亭子里望着辽阔的四周,就好像是坐在云水间,四周都是莲叶包围,满眼的绿,盎然生机。
亭中摆放着瓜子水果,二人便打算坐在这里休息一番。
萧玉茗的脸上满是走路晕上的红色,一边接过雪颜递过来的茶,一边笑道:“汐姐姐,你在这样的美景中,根本就像是在世外桃源,哪里像是被禁足啊,我都有些羡慕你了。”
萧玉茗天真浪漫,气质高贵,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真有股大家之气,满是真诚丝毫不让人反感。
雪颜白她一眼,嗔道:“你啊,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萧玉茗原本端茶的手一抖,盯着雪颜的那双眼睛,心跳又剧烈跳动了几下,刚才雪颜娇嗔的动作,竟然让她觉得惊艳异常,明明那张脸还是那么平凡。
为了平复心中的情绪,她随意聊起了宫中的话题:“你的两位姐姐后天便要抬进六哥的府上,六嫂跑到父皇跟前哭了好几次父皇都不为所动,最后直接勒令她不准出府。”
雪颜对这些事提不起半点兴趣,丞相府的人怎么样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只要不给她找事,她很乐意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听萧玉茗说起,也只是笑而不语。
萧玉茗并未察觉,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过几日皇兄便要迎娶妃子,可我瞧见他似乎并不开心,既然不喜欢为何不与父皇说呢,成亲终归是要跟自己喜欢之人的。”
雪颜的手顿了顿,脑海中下意识闪过那道黄色身影眺望远方孤寂的一幕:“成亲的人,是萧鼎?”
萧玉茗苦恼地点点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雪颜想到那人的隐忍,只是道:“玉茗,你需明白,不管前情过往有多深刻,最后相守在一起的都少之又少,而处于政治联姻的两人,若是能做到相敬如宾便已是不易。”
萧玉茗咬唇,最后坚决道:“那我便不要政治联姻,我要嫁,必定是我爱之人。”话语决绝,犹如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