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让你家娘娘服用加了五石散的药物。”
“娘娘明鉴,奴婢真的毫不知情。”翠英那冷汗冒的更加厉害,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大理石地板上,溅出一个一个圆圈。
“平常娘娘的饮食起居不是你在打理的吗?如果连你的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德妃凤瞳一睁,眼神犀利的直盯着翠英低垂的后脑,那声音也挑高几分,还带着浓浓的讥讽,好像不屑翠英的回答。
“娘娘饶命,这几天因为娘娘谁也不要,谁也不见,只让奴婢陪在身边,所以这几天的食物和药物都是交代底下的人去做的。”翠英抖着手,跪趴在地上不敢有所隐瞒,一一禀报给德妃知道,而实情也确实是这样。
“嗯?来人把这几天当值的宫女太监都找来。”德妃皱着眉头,微凝着眸光,低头沉思一下,想到李夫人那副模样,也确实如翠英说的,唯有翠英她才接近,她也认同翠英的说法。
那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妹妹的呢?
难道是皇后?
德妃倏然身子一抖,不过随后又反驳自己想想法。
皇后如果要对付李夫人也不会等现在这个时候,早就对付了。
难道是贵妃?
不对!德妃又否决,贵妃才陪太后娘娘回宫不久,也没有怎么出现在众人面前,为什么谁都不对付,偏偏对付李妹妹呢?
难道是淑妃?
但是想想淑妃比李夫人还要得宠,要对付也对付她而不会对付李夫人的。
所以德妃又排除淑妃。
连着她想了好几个人,也都有没必要对付李夫人的理由,都让她跟着排除了。
在德妃思索的时候,宫的太监宫女,低头敛目,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走到德妃跟前,齐齐跪下叩首向德妃请安。
“奴才参加德妃娘娘,娘娘金安。”
“奴婢参见德妃娘娘,娘娘金安。”
德妃没有让他们起来,凤眸稍抬,冷湛的眸光,缓缓地从他们脸上扫过。
冷淡漠然的寒光所经之处,皆引发他们打心底涌出一股慑人心魄的寒意。
他们把头垂的低低的,对于德妃的审视都尽可能的不把心里的害怕、惊慌、心神不宁、畏惧、不安等各种情绪显示出来。
德妃不言不语的冷眼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她就是需要这种无形的压力,无形的威胁,只要这个人心怀不轨,多多少少心里都会不安,在神情上会表露出来,这就是一种心理战术。
心里感觉的威胁,比语言上的威胁更好,更使人心慌意乱,更容易出错,更容易暴露他的企图。
翠英依然卑躬屈膝的跪在一旁,连头也不敢抬,虽然她身为李夫人的贴身大宫女,但是不管她做的多大多风光,都是奴才,面前这位却是一位妃子,是主子,是拥有宰杀他们生死的主子,她能不害怕吗?她能不跪吗?
其他的宫女太监看见身为大宫女的翠英都恭恭敬敬地跪在前头。
他们就更不用说了,规规矩矩的跪着,大气也不敢喘。
没一会他们都紧张的大汗淋漓,连内衣也浸湿。
“这几天是谁操办娘娘的饮食的。”德妃接过锦绣乘上的热茶,缓缓地抿了一口后,觉得心里作用已经足够时间,才淡淡的问道。
“禀娘娘,是奴婢。”一位年约二十左右老练的宫女立即叩首回道。
“抬起头来。”德妃凤眸闪过一道精锐的星光,她淡漠的看着面前这位眼熟的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在娘娘这里当值几年了。”
“回娘娘,奴婢叫秀芳,在娘娘这里当值已经五年了。”她那澄清如水的眼眸,平淡无波的回视德妃,没有半点畏惧、害怕之意。
“嗯,你每次煮药的时候可有离开过火炉。”德妃看着她恍若无事的接口问道,眼尾的余光偷偷的注视伏跪着的其他宫女太监。
“是,容奴婢想想。”秀芳微拧稍淡的眉头,细细的回想。
“回娘娘,有一次是皇上那边派来的公公询问娘娘吃些什么药,碰巧翠英姐正在服侍娘娘沐浴,翠英就让奴婢去回话,其他时候煮药的时候没有离开过。”秀芳想了一下立即禀报。
“翠英。”德妃柳眉稍抬,静静地唤了一句。
“回娘娘,确有其事,那天奴婢正好帮娘娘沐浴,养心殿那边来了一位公公,奴婢就让秀芳去回话,娘娘吃些什么,她最清楚了。”翠英闻言立即机灵的回答,没有半点隐瞒,把那天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明。
“嗯,你离开的时候,可有叫其他人帮你看火。”德妃漠然的瞧众人一眼,玉手随意的顺着腰际一块玉坠如意结的长穗,容色如常的缓缓道。
“那天奴婢离开的匆忙,想着回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并且药已经煮好了,只是温着等娘娘沐浴后喝,不再需要看火,就没有让其他人照看,奴婢一回完话就立即跑回来把药倒给娘娘喝了。”
秀芳仔细的把那天的情形交代清楚,她说道清清楚楚没有半点隐瞒,但是她微微皱着眉头,好像很不解德妃为什么会这样询问。
德妃仔细的观察秀芳的神色,从她从容的神情,平淡如常的语调看来,没有半点值得怀疑的地方,如果不是问心无愧,根本做不到如此处事不惊的态度。
但是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依然能够表现的如此平常,如此轻松,如此坦然,可见她戏演的多好,城府如此的深不可测,是多么厉害的人物。
“嗯,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