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事人都在这样说了,张贵仪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那五品嫔妃脸上带着关切,配合身边的宫女一同扶起梁晴汐,“妹妹能起来吗?有摔到哪里吗?”
她围着梁晴汐转了一圈,细心的为她拍打身上的灰尘。
梁晴汐左手抚在自己被打的左脸上,眼帘低垂,望着脚尖前的地板,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那五品嫔妃关切的问话也没有回答。
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别人看在眼里,有惋惜的,有可怜的,有冷漠的,有鄙视的,有不屑的,有嘲讽的,有不在意的,但是却没有一个是真的为她担心和忧心,也没有一个是真的欢喜的。
那五品嫔妃看到梁晴汐对她的关心视若无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知道她们是故意骗她的了?
但是转念一想,知道又怎么样?她又没有证据,再说口说无凭,怎么也说不到她的头上去,这么一想她一点也不担心了。
因为梁晴汐宛如木偶一般,对于五品嫔妃的示好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五品嫔妃没有办法,转头看向张贵仪,无声的询问该怎么办?
张贵仪摇摇头,接着比划了一个走的手势,往坤宁宫的方向指了指。
那五品嫔妃看了也只能无声的点点头,扶着梁晴汐小声道:“你不要担心,这不过是一个误会,跟皇后娘娘说清楚就行,我陪你一起去,我会帮你的,不要担心。”
梁晴汐仿佛这个时候才听到她的话一般,缓缓地抬头,目光深深地看向她,那沉静地目光里闪着让人心里发毛的星芒。
五品嫔妃好不容易忍下心中蔓延开来的怯意,扶着梁晴汐的手也僵了僵,她认下心中的惧意,挂上一抹自认为可亲温和的表情扶着梁晴汐的手,“妹妹,我们走吧。”
“恩。”在那五品嫔妃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梁晴汐乖巧的应了一声,任由那五品嫔妃扶着她往坤宁宫走去。
那名婆子和那宫女商量了一下,一名回去禀报娘娘,一名留下陪同梁晴汐一同去见皇后娘娘。
那名捧着茶花的宫女想了想也小心的捧了那瓷碗跟在后面,另外有一名婆子抬了那一株被摘了一朵茶花的十八学士跟在后面。
张贵仪向其他嫔妃点点头,齐齐跟了上去。
周围围观的嫔妃宫人们,看到有戏看,也对于这个梁晴汐好奇,也相互邀约着跟在后面一同去拜见皇后娘娘了。
在她们都不留意的时候,那名跟在后头的教养嬷嬷向一名小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小宫女悄悄的后退,一溜烟的从另外一边跑开了。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吸引更多的人打听出了什么事,经过了解之后,也都加入队伍,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往坤宁宫而去。
当走到坤宁宫的时候,在梁晴汐的后面已经跟了一两百人。
不过除了捧着茶花的宫人,还有陪同梁晴汐的张贵仪等人外,其他的都在殿外等候。
*
坤宁宫
早在梁晴汐因为摘了十八学士被打的时候,就有人把这事禀报给周安居知道,周安居再禀报给云拂晓知道。
云拂晓一听是张贵仪等人所为,就勾了勾唇,不置一词,一直等到周安居说道他们往这边来,请娘娘主持公证的时候,云拂晓才微微蹙了下眉头。
云拂晓捧起降香特意为她准备的红枣茶慢慢地喝了一口,像是很随意的问道:“你说她被打了一耳光也没有哭出来,也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生气是吗?”
“回娘娘,奴才等人看到的是这个模样,那姑娘只是垂着头一声不吭,也没有哭。她抬过头,所以看得很清楚,她没有哭,神情淡淡,也不像很委屈的模样。”周安居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回答的很详细。
“不像很委屈的样子?”云拂晓慢吞吞的重申了一句,捧着茶盏的手缓缓地转动着,像是在考虑什么。
周安居偷偷抬头看了一下,立即又低头下去,微躬着身子,很恭敬的等候云拂晓的吩咐。
云拂晓虽然陷入沉思当中,但是却也知道要把周安居打发出去,她挥了挥手,示意周安居可以走了。
周安居乖巧的行了一个礼后,往外倒退着走了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才敢转回身子离开。
不生气?不委屈吗?
看来她真的小看她了。
“降香。”突然沉思中的云拂晓唤了一句。
旁边安静地站着的降香立即上前,“奴婢在。”
“前几天花匠不是送了一株特别培养的赤丹过来吗?你找人给徐妃送过去。”云拂晓把茶盏放了下来,很平静的说道。
一点也不因为送去一盆特别培养出来的茶花给人而心痛,反而降香听了一阵肉痛。
那一盆赤丹为了延长它的花期,花匠们用了多少心血,用了多少冰块,还为了它特意建造了一阵暖房,经过几个月时间才培养出这么一盘,现在却为了一名山野女子,而给徐妃送去,降香能不肉痛吗?
但是云拂晓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只能出去安排宫人送花去了。
云拂晓安排好这些之后,转头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苏叶,“怎么了?你有话要说?”
“娘娘,那姑娘如果真的留下来怎么办?”这样的气都能忍下一声不吭,可见她的心思的何等的坚定,她真的能如娘娘所愿,自个请求不进宫吗?
“她这不是还没有说嘛,等她来了就知道了。”云拂晓淡淡的笑了起来,那神情说不出来的轻松,和刚刚垂睑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