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管家做了个手势,使得正在旁边垂头不语的女佣立刻走了出去。
房子变得一片静谧,可是,夏蕾却听到了自己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止的声音。
呜呜呜……她真的好心急好心急!她怕找不到左彦,她怕,他出什么事,她更怕的是,他不要她了啊!
如果他不要她,那么她该怎么办?!他想让她怎么办?!可恶!左彦!他混蛋的个性难道还没有改变嘛?!即使要走了,也说一声好不好?这样静悄悄的,是什么意思嘛!
“夫人,你没事吧?”
老管家在旁边默默地凝视着夏蕾,见她肩膀一阵小抽泣,老管家不禁也因此有些心疼。
唉!都说,这世界上为情所困的女人最悲惨,他现在总算是见到实例了。
“没……我没什么事,你也去找左彦吧。”她挥了挥手,却不由得觉得脑袋又是一阵的痛,这种痛,几乎都快要令她的脑袋炸了一样,她试图令自己冷静下来,却蓦然发现,脑袋的痛,无法抑制。
夏蕾双手紧紧握起,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左彦的房间,想着,她起身,朝着房间慢慢走去。
脚步很轻、很柔,似乎生怕惊醒什么似得。
她扶额走到房间门口,幽幽的推开门,一束刺眼的阳光顺势折射进来,整个房间,空无一人,但是,仔细一闻,夏蕾甚至可以嗅到他遗留下来的味道。
专属他的味道,是如此的好闻,令人只要轻轻一闻,不禁就变得目眩神迷。
然而,他人呢?!
夏蕾气愤的一把摔门关上,她的身子轻轻的倚在门上,却不由自主的朝下滑落。
身体与地板零距离接触,虽然有些冷,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事情,会比她的心更冷、更寒。
她真正痛的,是胸口啊!
然而,他何曾问过!?
他何曾理会过?!
他又何曾,在他失忆之后,给过她一句暖心的话或者一个眼神。
夏蕾觉得,自从左彦离开之后,她似乎就很爱流泪,他将自己改变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翻天覆地的改变了。
然而,他改变了她,现在,却不知道跑到了哪……
“左彦,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不负责任?!”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究竟有多担心你?!为什么你要选择逃避呢?即使你不想见到我,起码留下一张纸条令我知道,你已经走了,可以吗?可是,你人呢,你的纸条呢?现在,就连你的温度,我似乎,也快抓不住了……”
晶莹而滚谈的泪水顺着眼角终于还是流了下来,是这样的触目惊心,是这样的带着一丝丝的迷离,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因为,前方好黑好黑,而她怕黑,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牵着她的手,一起朝前人的人。
“狄青……夜浩……我来看你们了。只是可惜,没有带着左彦一起来。”
她轻叹一口气,凝视着他们两个人的容貌,眼眸里闪烁的,全然都是悲苦,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左彦会想到要逃呢?
她从来都不想令他逃的,可是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想要逃?而且,一次又一次,让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满是无可奈何地凝视着眼前的两座坟墓。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连空气,似乎也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然而,她的心情却是这样的可悲,她的心,就好像是一个大阴天,她满是悲苦地蹲下身,手轻轻地抚摸着他们坟墓上的石粉:“狄青……夜浩,你说,我是不是挺可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找回他,他呢?可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先要逃跑?”
她一脸的踌躇又心酸,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想查证,却又无从下手,她感到很可怜又很可悲,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了,又因为了什么呢?
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好像,连天都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一样。
夏蕾摇了摇头,嘴角满是自嘲,她的身子轻轻的倚在坟墓上,仿若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的心里稍微的安然一点。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想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那眼眸里透露出的小眼神,又是什么。
她的嘴角,闪烁的,全然都是苦涩的笑。
她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她更加看不清眼前出现的那些场景都是什么。
她想竭力的让自己开心起来,毕竟,她还有三个孩子呢,可是,她发现,她骗不了他自己的心,她根本就做不到的!
“夜浩,如果,我当初,爱上的是你,那么该有多好啊?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变得极其糟糕了?嗯?可是……为什么连你们两个人都要离开我呢?”
她的手,顺着石头一次次的往下抚摸,即使手被那粗糙的石头划破,她也丝毫么有反应,她的思绪,只是停留在左彦看着她极其陌生的那双眼睛之上。
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一样。
天色,愈来愈暗,似乎是快要下雨的征兆,她兀自倚靠在坟墓上,抽泣不止,没有人知道她心情此刻是怎么样,因为,只有她自己了解自己的悲伤。
当痛,到了绝望,那才是真的痛。
因为,你已经无法再可以安慰自己,可以让自己不再痛了。
她突然想起,有人说过的一句话--
那段话,至今为止,她还记忆极其清晰--
她说,当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