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画的认真,也考虑到李子茉保持同一个姿势时间久了会僵硬,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少女喂鸽子的画像就出来了,淡淡的柔和色彩更接近真实的颜色,是技艺**的人物速写。
待画干透,李子茉细心的收了起来。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嘴巴里询问着:“两百块,您看行吗?”
严颜犹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该收多少钱。
“哎呀,老师,我出门忘了带钱,这样吧,您把您的卡号给我,我回学校后给你转账。”李子茉呀了一声,吓了严颜一跳。
严颜宠溺的笑笑:“傻孩子,不用了,这幅画老师送给你。”
“不行的,说了是买画就是买画。你放心,我只转两百,不会多的。”李子茉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坚定。
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好奇的民众纷纷往这边围了过来,严颜不好坚持,只好抄了平时常用的一张银行卡号给她。
李子茉说还有事情,下次有绘画上的疑问,再来找她探讨,便挎着背包离开了和平广场。
严颜生的漂亮,周身的冷艳气质配上几分淡淡哀愁的情绪,她娴静如水的微垂着眼睑,缓缓的扫过好奇的人群。只一个抬眸,便让爱美色的男人们迷了心神。
“老师,您给我也画一张吧?”一个金发碧眼,背着大大的生坐在了前面的凳子上,学着李子茉的样子称呼她为老师。
严颜噙起一抹微笑,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摆弄自己喜欢的姿势了。
男孩二十多岁的样子,个子很高,皮肤白的让中国女孩子嫉妒。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拖着下巴,身体前倾,像是在专注的看着什么东西。
严颜铺好画布,调好色彩,开始挥笔着墨,只要她一抬头便可以看见,男孩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周围倾顾的目光多了,严颜早已习惯这样的注视。自动忽略掉,三两画完成勾勒,而后凭着记忆填充颜色。
这次严颜画的并不算认真,甚至有些敷衍,不多会画像就完成了。不可否认的,还是很肖像。
男孩兴奋的捧了起来,从钱包里掏了两张百元美钞递给她:“你的画很漂亮,我很喜欢。”
严颜接过,轻声道谢:“谢谢你的欣赏。”
不知是严颜的气质吸引了人,还是她的画技吸引了人,今天第一天开张,中午过后求画像的人便开始络绎不绝。
严颜不觉得累,午饭没有吃也感觉不到饿。从最初的沉默寡言,到后来的还可以和顾客聊上一两句,严颜越来越有流浪艺人的感觉了。
夕阳西下,广场上渐渐没了人群,严颜看着厚厚的一沓钞票,心里既心酸又开心。收起画架,赶紧驱车往康复医院赶回去。
以前教大学的时候,课都很轻松不是上午没课就是下午没课。如今摸到了广场上人流的特点,她可以跟李茹说是课都排在了下午,上午可以多休息一会。
翌日,午饭过后,严颜照例驱车去了和平广场。将车子停好,坐在她固定的位置上,支好画架。
这个时间段通常没什么人,太阳有些大,严颜抬起手遮住,微微后仰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老板,给我画幅像吧。”一道磁性的男声穿透严颜的耳膜,直达脑海里。
严颜心中一沉,缓缓的放下手臂,“对不起,还没有开始营业。”
对面的男人靠近藤椅里,双手长开搭在扶手上,样子随意而慵懒:“没关系,我可以等。”
“我不做你的生意。”严颜不屑的拒绝。
男人一挑眉,“你以前不是最爱赚我的钱了吗?现在怎么不做我的生意了?”
严颜冷哼,这全凭一个心态,她主动赚的她便用的理所当然,他施舍的她绝对不屑一顾。之前赚他的钱不过是接近他的一种手段,如今她躲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再钱上和他纠缠不清。
严颜收拾着画架,准备换一个地方。
“画吧,靠双手挣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顾城噙着坏笑,视线透过画架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
她本来就很苗条,如今越发的瘦了,俯身之间领口的锁骨尽显,透着诱人的光泽。
严颜手上的动作一顿,恼恨的瞪向他,赌气般放下了画架,重新坐回了藤椅里。
顾城笑意渐深:“这才聪明。”
“摆个姿势吧。”严颜眼皮一搭,根本懒得看他。
依旧是双手搭在扶手上,双腿随意的交叠而放,蓬在头顶的碎发随着早春的微风随风轻扬,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临世的王者,凌厉的霸道之气尽显。
严颜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总是自动忽略掉他炙热的眼神,落在细节之上。比如他斜斜的勾起的唇角,比如他打的工工整整的深蓝色领带。
严颜画的特别慢,似乎是故意要磨掉他所有的耐心。
顾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个多小时了,浑身僵硬的难受,这是他的最大忍耐极限。终是没有再坚持住,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踱到了严颜的身后。
只扫了一眼画布上的画像,顾城的脸立刻降到了冰点,比冰山上的雪种都冷,“你这画的是什么?”
“你没发现这就是你吗?”严颜淡淡的抬起浓密而卷翘的睫毛,斜斜的看向他。
只见画布上是一只西班牙斗牛犬正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只狗爪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布满褶皱的大嘴斜斜的牵起。还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