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着溪水,让严鹏飞墓外茂盛,看起来漂亮极了。
墓碑前有一束包装精致的百合,晒得有些干了,看起来像是放在这里有一两天了。
不知道是谁来祭拜了他,严颜将这束有些发蔫的花放在了一边。将自己刚买的含苞待放的鲜花一支支错落有致的插在了泥土里。
而后用洒水壶从小溪里灌了一壶水来,严颜拿出铲子和手套,开始修剪墓碑四周长得过高的雏菊和几株不协调的杂草。
忙忙碌碌的,弄了两个小时才全部规整好。平时园长和社工也会勤于打理,只是细心如严颜,始终觉得她们做的不够满意,要自己亲手修整了才放心。
感觉始终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似的,严颜转过头去环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谁。
莫非是爸爸在看着自己?严颜鼻子一酸,硬是将泪意忍了回去。
爸,你在天上还好吗?严颜收拾着工具,一边轻轻的和他说着话,你要保佑妈妈快点好起来。还有……
严颜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什么苦水都不倒了,怕扰了严鹏飞的安宁:“还有我怀孕了,爸,我终于可以再做妈妈了,你替我高兴吗?
严颜挤出个笑来,她知道严鹏飞看得见:“请你也保佑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健健康康的成长。
收拾好东西,严颜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打扰严鹏飞休息。
拿着之前的那束花,准备离开。起身的一霎那有些晕眩,严颜下意识扶住额头,握住小腹,眼睛一黑就要往前栽去。
小心。一声惊呼,严颜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好半天视线才清晰了,严颜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东方?
他的上下两片唇瓣上都结了痂,还肿着,像含了两根香肠。吐字口齿不清的,让严颜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他的声音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严颜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他愈发的瘦了,下巴上的青须如雨后春笋一般参差密布。才一天而已,他竟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有照顾好你,来向伯父请罪的。东方瑾想挤出个安慰的笑来,却牵动了嘴巴上的伤口,痛的扭曲了脸。
傻瓜,是我连累了你。严颜自责不已,她早不该妄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幸福的。
黑暗中,一双狼一般蕴着凶光的眼睛隐在了树荫里,他本想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严颜,现在却只想揍东方瑾一顿,可又怕误伤了严颜。他现在顾及一切她的感受,不想再对她用粗的。
别说傻话,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颜颜,跟我走吧,我带你远走高飞。东方瑾托住她的腰,要把她往前带。
严颜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并不肯挪动步子:“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你还有东方家,我还有妈妈和妹妹,我不能丢下她们不管。
颜颜,为什么我们要顾及这么多?我好累,我只想给你幸福。东方瑾神色痛苦。
严颜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短发,而后是脸颊,神情亦是悲痛不已:“因为你是一个好男人,所以你的身上注定有这么多沉重的担子卸不掉。回去吧东方,找一个适合你的女人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无关缘分,无关****。
不,我不相信你真的甘愿受他的折磨。你好不容易又可以做妈妈了,你敢再拿肚子里的孩子赌一次吗?颜颜,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倾尽一生来对你好,疼爱你和孩子一生一世。东方瑾有些激动的将严颜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严颜的心抖了抖,她的确不愿意再拿这个孩子去赌。赌顾城的真情假意,和狠心决绝的手段。
可是……他们都有太多的顾忌。
我爸爸已经将大部分资产全部转移了,一些带不走的固定产业也联系好了买家。这两天就可以办好所有的手续。我们先走,爸爸和爷爷会接了伯母一起跟上,小凡有陈诚照顾着应该很安全,如果她愿意的话爸爸也可以带着她。我们去巴厘岛,或者去塞纳河绊,或者去威尼斯,哪都好,只要我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东方瑾的脸在严颜的长发上摩挲着。
真的?严颜抬起头来,她心动了。
真的,顾城再厉害也只是在浅水市里呼风唤雨,到了国外,他是找不到我们的。他坚定的眼神,让她莫名的就很相信,很安心,等我们一家团聚,便可以在那里东山再起。我们一家人过着安逸的生活,再也不用想仇恨和伤心。你说好吗?
我……严颜想立刻就答应,可心里总觉得没有什么底气。
你不相信我吗?东方瑾见她犹豫,有些着急了。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严颜急忙摆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他肿着的唇瓣。
嘶东方瑾痛的眼睛里都冒起了水光,可还是强撑着笑意。
严颜心疼的不知道是该碰还是不该碰:“好,我答应你,等到一切都成熟的时候,我就跟你走。
顾城几乎快要从树荫里冲出来,却强忍着止住了冲动。他想当面质问他们,揭穿他们,可他却只能紧握着双拳,直到指甲陷入了肉里。
东方瑾激动的将严颜紧紧的拥在了怀里:“相信我,很快,最多三天,我就来接你。你行动还自由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严颜被他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用手肘微微撑出一段距离:“他没有为难我,我想去哪都可以。这也是她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