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主子那么厉害,直到现在,却还是没能将这两个天敌全部除去。
因为……他们之中的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会轻易相信别人,难以随意摆布的棘手人物!
“陛下,”腰亦柔嗲声嗲气,用柔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打断了这温馨甜蜜的氛围,娇声道:
“太后娘娘说天一黑便会有人前往河边放灯,咱们若是去的晚了,到时候人满为患,怕就是挤不进去了呢。”
安如晦正沉浸在再次将心爱之人拥在怀里的满足之中,不想撒手。
却是叶离枝先一步的推开了他,退后一步道:
“咱们该走了,莫坏了腰姑娘的兴致。”
腰亦柔的心登时猛烈一跳!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娘娘,却要去在乎一个没品没分的女人的兴致?!
这不是在捧杀她么!
腰亦柔宛若突然间被人硬逼着生吞了一块石头下去似的,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直没有对她出手的、看似温善可欺的女子,却在这个当口猝不及防的给了她狠狠一击!
果然,下一秒安如晦便锁起了眉心,不悦的嘟囔道: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母后……算了,你管她作甚,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这就带你去看。”
叶离枝不置可否,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不疾不徐的往外走。
霍水斜眼睨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腰亦柔,冷冷的哼了一声,幸灾乐祸道:
“哎呀呀,真是糟糕,姐姐本来想陛下的身边有了别人就会不要她了呢,谁知只不过不小心对着陛下笑了那么一下下,陛下就重新变得离不开姐姐了,啧啧……真是令人苦恼啊……”
说着,边佯装无奈的摇头晃脑,边从腰亦柔的身边擦身而过。
腰亦柔的一口银牙险些直接咬碎,怒意一触即发,满心的挫败与不甘疯狂反噬,几乎瞬间就将她全部吞没。
不过,冷静,冷静。
安如晦还没有将她赶出寝宫,赶出皇宫,甚或赶尽杀绝,皇太后也依然在偏向的喜爱着她,她还没有彻底的输掉,不是么?
所以,接下来,她可要加倍的努力才行了!
夏夜凉风习习,沁人心脾。
宫外果真如皇太后所说,一入了夜,无数年少的未婚男女便来到河边,相约放灯许愿,小夫妻们也携手走上街头,与孩子们共享天伦之乐。
更有心灵手巧的少女少妇们拿上针线,在迷蒙如梦的月光下聚众比赛,以线先穿过针者为胜,胜者除了可以向织女娘娘许愿外,还可以得到别人相赠的金针与上好的绸缎等物,可谓名利双收。
一时间夜河流灯,星河璀璨,人声鼎沸,行人如织,好一派人间胜景。
安如晦看向身边目不暇接的佳人,绽开一抹清雅如莲的醉人浅笑,含笑问道:
“枝儿可想也去放一盏河灯来许愿?”
叶离枝却是轻轻摇头,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浮现出几许满足之色,语调和软的道:
“我的愿望差不多都已实现,今生算已无憾,便将那些许愿的机会留给他人吧,我相信只要心足够诚,就一定能够梦想成真。”
安如晦看着她诚挚的双眼,胸腔中那颗跳动的血肉仿若变成了一团棉花,将他的胸口塞得满满的,柔软又温暖。
只有她,只有这个小女人,才能在无意之中带给他最为无法抗拒、直击红心的感动。
安如晦握着她的大手不由得紧了一紧,点头道:
“也好。不过不许愿并不妨碍我们放灯,既然来了,不放一盏回去岂不等于白白出宫了一趟?我看那边就有好多卖花灯的,走,我们去挑一盏?”
叶离枝失笑,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道:“好吧。”
两人便手拉着手高高兴兴的去买花灯了。
不远不近的缀在两人身后的腰亦柔也想要跟上去,却被霍水一剑横在了胸前,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她道:
“有正主在的时候,你这个冒牌货就没有出场的必要了。”
腰亦柔眼里看着叶离枝与皇帝陛下恩爱有加、相偕离去的身影,耳里听着带满倒刺动辄就能将人从里到外扎的不舒服的话语,饱满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了好几下,才勉强压下心头怒火,嫣然一笑,柔和又不失硬气的道:
“太后娘娘令小女需时时刻刻陪在陛下左右,不能有半分懈怠,小女虽亦不想打扰陛下与娘娘的相处,但太后娘娘的命令,小女委实是不敢违背,还请姑娘体谅则个。”
霍水眯起眼睛,想拿太后来压她?
不过也对,这女人目前唯一的靠山就是太后了,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太后,若没了太后的支撑,谁又认得她是谁?
明明和叶离枝长的是一模一样的脸,但除却初见时的新鲜和惊奇后,霍水真是真看她越感到恶心了。
毕竟人虽是看脸的生物不假,但却并不是一直看脸的傻蛋,美丽的表皮若是掩盖不住内里的险恶,那么无论伪装的有多好,终究只能得来别人的厌恶。
尤其是,她靠脸上位还不算,靠的还是别人的脸!
“呵呵,太后的命令当然是没有人敢违背的,但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只是留你在这里说会儿话,她老人家总不至于会因此而置你于死地的吧?”
霍水对于她姐夫的好感度在腰亦柔出现以后已经以不可阻挡的速度直线下滑,现在无理取闹的在这里挡住腰亦柔,为的也不过是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