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天玄国的二皇子面前时,腰亦柔在天玄二皇子的注视下,故意装作害怕往后的退了一小步。
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小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有人察觉。
但天玄的二皇子却看到了。
他嘿嘿一笑,在安如晦简单的寒暄几句,举起酒杯时,一抬粗胖的手指,指向低着头,状若畏畏缩缩的腰亦柔道:
“本皇子要她给本皇子敬酒,如何?”
此话一出,方才还在嘻嘻哈哈的贵客们瞬间寂静了下来,纷纷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天玄二皇子。
等等……他们是不是耳背听错了?
在大焱的地盘上,对着大焱的皇帝说,让你的妃子来给我敬酒……这人要么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么就是压根儿没有带着脑袋出门。
否则,找死都不带找的这般精准的!
安如晦笑容不变,却温言婉拒了他,道:
“女子不便抛头露面,二殿下若是不想喝朕敬的酒的话,朕可另找人来代替。”
他虽然不喜欢腰亦柔,别说让她敬酒,就算让她去死他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的。
但身为大焱的一国之君的面子还是要顾的,若是连自己国土上的女人都护不住,他这个大焱国君的脸要往哪儿搁?
所以即使他语调温和,笑容温柔,话语中浓浓的威胁和杀意,还是毫无保留的肆意流淌而出。
但这汹涌的洪流却显然没有浇灭天玄二皇子心头那燎原的大火。
他一双精光四射的贼眼紧盯着腰亦柔,脑海中回荡的全是她方才滑过他脸颊的水袖,那惊慌失措的可爱表情,以及对他毫不掩饰的害怕和小心……这一切都让这个男人深深的为之着迷。
和曲意逢迎、投怀送抱相比,这种撩拨了自己以后,却只会害怕的退缩的女人,是多么的惹人怜爱,让人想要狠狠的搂到怀中,好好的欺负一番啊!
尤其是像天玄二皇子这种对于女人毫无抵抗力的家伙,更是直接将周遭的一切人、事、物全部无视,满心满眼的只剩下那一抹撩动人心的倩影,一双咸猪手更是控制不住的摸了过去。
“二殿下!”
咸猪手摸了个空,原因是被他身后及时跳出的小太监一把抱住。
那小太监早就看自家主子有点不对劲了,但想着这好歹是个大场面,面对的又是谈笑间就能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的强国大焱,这位二殿下再怎么没分寸,也不会在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候犯浑的。
却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自家殿下对于自己的控制力。
小太监一边竭力的制止着自家近乎失控的主子,一边充满歉意的对安如晦道:
“陛下请息怒,我家二殿下……酒喝的有点多,神志不清冲撞了您,还望陛下大人有大量,饶了他的胡言乱语吧。”
因他一再侵犯的举动而敛了笑容的安如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脚下一动,就完全挡住了天玄二皇子充满了垂涎的视线。
天玄二皇子被迫收回了目光,与他对视。
凤眼含威,久居上位的压迫与统领强国的君主气势如山呼海啸般的朝着对方袭去。
色胆包天下,天玄二皇子亦毫无惧色的迎面而上。
两人的视线交汇处,一时间刀剑相击,火花四溅!
嗷嗷嗷!众人的狼血不由得沸腾起来,这是什么?这虽然是天玄单方面的找死行为,但更是一场两个男人为了美人而进行的殊死搏斗啊!
虽然结果根本没有悬念——天玄一定会倒霉,倒大霉,倒血霉!但能亲眼观赏到一场夺美大战,还是十分让人期待和激动的。
于是谈笑声停了,咀嚼声停了,筷子与碗碟的碰撞声停了,酒杯相撞的碰击声也停了。
所有人全都屏息以待,静观事态发展。
唯有那位奇装异服的年轻人,还在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的花生。
而引起这场男人之间的战争的腰亦柔,则小鸟依人的躲在安如晦的身后,满脸惧色,害怕的咬唇不语,更显出几分楚楚与可怜来。
太后皱眉看着两方人马的对峙,不由埋怨道:“那个天玄怎么搞的,居然派了这么个皇子来,这不是自作死,不可活么?”
一旁的心腹同样是秀眉紧锁,忧主子之忧,沉吟了下,才回道:
“太后娘娘不觉得……真正的罪魁祸首,该是那位腰姑娘才对吗?”
“什么?”
太后当即不赞同的横了她一眼,一拍椅子扶手道:
“早就听闻天玄的二皇子是个色|胚,跟哀家的小柔又有什么干系?难道长得漂亮也是错么?哦,要是这样说的话,那世间的漂亮女子被人非礼,都是漂亮女子的错咯?”
因为腰亦柔顺利的离间了安如晦与叶离枝的感情,所以皇太后对她格外器重起来,甚至容不得别人说她的一句不是。
心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原本想说的那句‘奴婢好像看到腰姑娘跳舞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过天玄的二皇子’给生生咽了回去。
罢了,她只是一个奴才,奴才该做的事是附和主子——无论是对是错,而不是同主子做对。
她低低的应道:“是奴才糊涂,请太后娘娘赐罪。”
皇太后没好气的摆摆手,道:“且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可绝不能再这样了,否则,哀家还要以为你是那女人派来的细作呢!”
心腹忙点头应是,闭紧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
在几个和事佬的好心劝说下,安如晦和天玄二皇子之间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