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了,他也不差那么一点口水,把整件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诉叶纪谭。
“不错,我的确是有个姨母,但她已经死了!”
叶纪谭皱着眉毛说道。
他清楚地记得,他那个姨母似乎是被休回府,住在了柳家。
后来柳家发生意外,他外祖一家死得干干净净,就连姨母也在路上发生了意外。
为了这事儿,他娘曾哭着往柳家赶,便是后来,他娘也为了这事儿,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等,江老爷的意思是……
“不错,就是这样。”
看出叶纪谭似乎想到了什么,江杜仲肯定地点点头,表示事情就像叶纪谭所想的那般。
“你有什么证据!”
叶纪谭耳朵里嗡嗡作响,却还是坚持咬着牙,问江杜仲要证据。
这么严重的事情,不能光凭江老爷的几句话,他就相信了。
那是他娘,他的亲娘。
他宁可他娘糊涂一点,更多的是偏心于二弟,反正他爹待他好过于二弟,他跟二弟之间也算是公平了,
但他也绝对不愿意面对,他那个娘根本就是个假的,而是姨母假扮的。
那个时候,叶纪谭已经记事了。
所以叶纪谭清楚地记得,叶纪英是在柳家人死了之后的一年多里出生的。
依照江杜仲的说法,叶纪谭知道,这么算来,叶纪英才是现在这个叶老夫人的亲生子。
至于他,他却并不是叶老夫人所生的。
哪怕这样的情况,更容易解释,叶老夫人毫无由故的信心,但是叶纪谭却是不想接受。
“没有证据。”
江杜仲轻笑一声,摇摇头:
“你这个姨母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她贪图你娘的日子比她好过,
便想要与你娘交换身份,来这景博侯府做侯爷夫人。
你外祖家的人之所以死得比较干净,估摸着必是你亲外祖家的人,不同意你姨母的这个做法。
为了能保富贵,你那个姨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娘家的人全杀了。
至于你娘,应该是在回柳家的路上,被你姨母给杀了,然后她趁机与你娘调换了身份。
所以当年,死的那个人才是你的亲娘,至于后来回来的那一个,则是你那个手段毒辣的姨母。”
叶老夫人一个女流之辈,加之几十年前,还是个年轻小姑娘。
小小年纪,做事就如此毒辣,一点痕迹都不露。
几十年前刚发生的时候,作为儿子的叶纪谭,作为相公的老侯爷都不曾有丁点的察觉。
这都过去几十年了,叶纪谭怎么有脸问他要证据,简直就是笑话。
“我刚才说的话,你大可以不相信,你也可以相信你相信的。
我无所谓。”
江杜仲在给叶纪谭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之后,又极为负责任地告诉叶纪谭爱信不信。
反正他是不会费那个心思,去替叶纪谭找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死的又不是他的亲娘,遭姨母祸害的人,更不是他。
这事儿,叶纪谭自己不去查,凭什么叫他这个给了消息的人去查?
“叶纪谭,老侯爷当年是怎么分的财产,你自己好好想想。
关于此事,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你可是亲自经历过的。
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都奇怪,当年老侯爷的态度一反常态,很奇怪吗?
你再好好想想,刚才叶老夫人听到我提起这个话题时的反应,
想来,对于老侯爷的决定,你没有怀疑,做贼心虚的她却是早就有所猜忌过了。”
想着叶老夫人刚才有些异常的反应,江杜仲敢肯定,关于叶老侯爷当年的临终遗言,她的确是有所怀疑的。
“你也会说,这事儿过去几十年了,无凭无证。
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我爹是不是有猜测,更是现在由你一张嘴说了算,
说起来,江老爷,你又是如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叶纪谭很快意识到,江杜仲这个老丈人,加上这次,也不过是第二次进良城。
景博侯府的辛秘,他这个主人不知道,江杜仲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江杜仲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与情况,是不是也太奇怪了点。
“你觉得如此辛秘之事,谁会有这个能力,察觉到此叶老夫人已经非彼叶老夫人了?”
江杜仲抬着下巴,神情骄傲无比。
枉叶纪谭自诩自己是个聪明人,跟萱儿比起来,他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明明是自己的亲娘,那么大的问题,叶纪谭都发现不了。
萱儿出世之后,那个假的叶老夫人都在景博侯府生活了近二十年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萱儿能分析出这一些,叶纪谭却是毫无察觉,简直就跟块木头心的,笨死了!
“果然是萱儿吗?”
听到这件事情,竟然是大女儿发现的,叶纪谭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叶纪谭清楚,哪怕叶寒萱再恨他,恨整个景博侯府,但是像这种话,叶寒萱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更何况,如果现在这个娘是假的,那么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爹死前的变化,娘的偏心,及这些年来,娘在他家里的“苦心经营”。
如果那个娘是假的,那么这个假娘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偏不偏心。
只有叶纪英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那个女人自然是想方设法地把景博侯府交到叶纪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