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韩四晔,她跟熊弟弟早就死在了山贼的手里,被柳姨娘给算计了去。
更重要的是,没有韩四晔的话,她从哪儿找一个不怕叶寒怜,甚至不惧叶纪谭的乌头给熊弟弟当贴身小厮?
“大小姐,你差点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
石竹眼眶里含泪,半恼半娇地看着叶寒萱,眼里满是庆幸。
要是当日大小姐因此当真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她就算是死都没有用。
“以为什么?”
抬着脚进来的江紫苏只听到了最后几个字,眼里闪过好奇:
“石竹的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萱儿又欺负你了?”
说着,江紫苏无奈地摇摇头:
“萱儿,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如今,你欺负怜儿跟承儿便也算了,怎么连自己身边的小丫鬟都跟着欺负了?”
“父亲找你了?”
一听江紫苏提到叶寒怜跟叶寒承,而且叫他们叫得那么亲,叶寒萱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立刻挂了下来。
“萱儿。”
江紫苏不赞同地摇摇头:
“娘知道你在恼什么,但娘是你爹的正妻,是他们的母亲,娘绝不能在旁处、微小之处让他们抓到把柄,你可懂?”
她对柳姨娘生的那一双子女,是没有半点好感,便是她真欠了他们母子三人的。
只不过,属于自己及一双儿女的东西,她一定会守好,绝不叫柳姨娘抢了去。
“你倒是亲近地叫他们为怜儿与承儿,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背后叫我小贱人,叫勇儿为蠢猪。”
叶寒萱轻嘲地说了一句,在景博侯府,这点表面功夫,她是绝对不屑去做的:
“好了,娘,今天你来有什么事情?”
看到江紫苏还想跟自己讨论叶寒怜与叶寒承的问题,叶寒萱直接打断了江紫苏原本要说的话。
“萱儿,勇儿的事情娘都听说了,勇儿真的是全靠了你这个姐姐。”
江紫苏瞧叶寒萱不想提之前的话题,便也打住,然后拉着叶寒萱的手,夸起了叶寒萱:
“若是没有你替勇儿打算,勇儿不会是如今的模样,更不可能成为王夫子的弟子?
娘是个妇道人家,完全帮不上你的忙,你跟勇儿去四海书院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能不能跟娘讲一讲,娘想知道你跟勇儿的事情。”
“当真?”
叶寒萱皱了皱眉毛,对江紫苏这位正宗的古代妇人,谨遵三从四德,她对她娘是真不抱什么希望。
她带着熊弟弟要去四海书院,柳姨娘都知道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对她跟熊弟弟做手脚。
她娘除了会往她手里塞银子之后,那一天她娘竟然都没有出现送她跟熊弟弟离开。
“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梅山长更是个有德之辈,没有为难我跟勇儿。”
叶寒萱抿了抿嘴,只挑了好听的话告诉江紫苏。
“如此便好。”
江紫苏吐了一口浊气,若是两个孩子一路上被为难太多,这叫她这个当娘的情何以堪?
“梅山长既让勇儿离开四海书院,他又怎么会把勇儿介绍给王夫子?”
江紫苏好奇地看着叶寒萱,萱儿说,她会管好勇儿,勇儿果然瘦了。
萱儿说,四海书院的事情,她会替勇儿处理好,谁知道,梅山长就当真给勇儿介绍了一个王夫子。
江紫苏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女儿似乎有一种神奇的本事。
“因为我有恩于梅山长,梅山长买了我一个面子,所以才给王夫子写了信,让王夫子收勇儿为学生。”
叶寒萱为自己跟江紫苏都倒了一杯茶,说到这话的时候,却是眸光闪了闪。
“你有恩于梅山长?什么恩?”
江紫苏觉得越发稀奇了,梅山长那是什么样的人物?
要知道,当年勇儿之所以能进四海书院念书,全靠着侯爷。
就连侯爷都要卖梅山长几分面子,女儿却告诉她,自己有恩于梅山长这样的人物,江紫苏怎能不稀奇?
“娘,你莫要管那么多。
你只需要知道,梅山长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勇儿是个好孩子,非常热心地让勇儿成了王夫子的学生便可。
至于我对梅山长有什么恩,那是我的本事,不是吗?”
“是。”
江紫苏眸光一闪,对着叶寒萱点点头,承认了叶寒萱的话,之后便跟叶寒萱喝起茶闲聊起来。
江紫苏在叶寒萱的屋里坐了半个时辰之后才离开。
江紫苏一离开,叶寒萱便把石竹叫到跟头,对石竹耳语一番:
“你赶紧派人,仔细盯着我娘的百草园,有什么动静来报。”
她娘来看她不奇怪,来问她跟熊弟弟的事情也不奇怪。
偏偏今天她娘就是给她一种怪怪却又说不上来的不舒服感觉。
能让她娘出现这种情况的人,整个禹朝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她那个父亲——叶纪谭。
当天下午,石竹就给叶寒萱带回来两个消息。
一,叶纪谭果然去了她娘百草园。
二,王夫子离开侯府之后,叶寒怜拎着糕点,打扮得跟只花蝴蝶似的,去了熊弟弟的秋爽斋。
“二小姐,这下子,你要顾哪一头啊?”
石竹为难地看着叶寒萱问了一句,真心的,她都替自家大小姐烦。
二少爷那儿有个虎视眈眈的二小姐,偏生在这个时候,夫人不但没能帮上大小姐的忙,还一副要拖大小姐后腿的模样。
老天保佑,别让夫人再给大小姐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