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李公公笑了笑,这下子他可知道怎么跟皇上复命了。
“今天有劳李公公了。”
叶寒萱眨了眨眼睛,然后抬了抬头,努力把眼眶里的泪水给逼退回去。
她那位好祖母看着她的眼神已经跟看养大成熟可以宰了论斤卖的猪没什么区别了。
皇上这道圣旨一下来,怕只怕她那位祖母的心思越发活络了。
叶寒萱很想问一句,可不可以叫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一直没有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她记着呢。
她之所以会肆意挥霍四爷欠自己的恩情,只是因为,皇上那儿也欠着自己。
皇上的大腿比四爷粗多了,四爷这边的人情用完了,皇上那边的人情就成了她的退路。
可是今天,皇上竟然封她为县主,把她的人情给还了。
这,这叫她以后可怎么办?
此时苦叫迭迭的叶寒萱哪里知道,皇上今天所为,乃是故意的。
四爷对叶寒萱一再特别,皇上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自然是派人暗中观察两人之间的相处之态。
皇上哪成想到,探子来报,一直以来,都是叶寒萱都在“利用”韩四晔,两人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接触。
一知道这个情况,皇上直接气笑了。
对于叶寒萱的打算,显稍生嫩的四爷可能不能完全想明白,但老成精的皇上却是清清楚楚。
为此,皇上特意断了叶寒萱在自己这边的退路,好叫叶寒萱一心一意依附于韩四晔。
什么叫作朝阳县主?
朝阳这个封号,那该是给公主的,而非是小小的县主。
什么叫作朝阳?
朝阳是向着太阳,而不是初升的太阳,皇上是要叶寒萱向着韩四晔!
要是叶寒萱敢对四爷存了用完就甩的心思,皇上表示,他一定会替手软的四爷收拾了叶寒萱这个贼妮子。
女人还是糊涂点可爱,精得像叶寒萱这般,皇上表示这不讨喜。
对皇上的暗示与威胁,叶寒萱就算不是清楚十分,却也是隐隐猜到了一些。
越是如此,叶寒萱看着四爷的时候心中越是别扭。
明明她跟四爷之间是清清白白,没有半点男女瓜葛,皇上却用朝阳县主这样的封号来压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
“爹,祖母,叶寒萱她害我!”
就在叶寒萱心里很是怪异的时候,叶寒怜一声尖叫,披头散发,双眼红肿地跑了出来:
“爹,叶寒萱她害我,她害我!”
叶寒怜张着自己的双手,用青紫、才拆了包布的伤指指着叶寒萱: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这般害我。
大姐姐,你这是生生要毁了我,你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还痛快一些。”
说着,叶寒怜直接痛哭微晕倒叶纪谭的怀里,而受伤的十指却一直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你们是怎么看着二小姐了,竟然就这么让二小姐跑出来了?”
看到叶寒怜跑出来闹场子,叶老夫人的脸色马上黑了下来。
今天他们景博侯府是双喜临门,不但嫡长女及笄,萱儿更是得了朝阳县主的封号。
可是怜丫头此时做出来的事情,未免太过晦气。
看着软倒在叶纪谭怀里,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却是一直溜溜地转着的叶寒怜,叶老夫人冷冷地笑了笑。
装晕这种招数,怜丫头也敢在她的面前班门弄斧,也就纪谭这个傻儿子才会上怜丫头的当。
“来人啊,没见到二小姐晕了吗,还不把二小姐搬回房里去。”
叶老夫人冷着一张脸,直接命奴才把叶寒怜“抬”回映月居。
装晕在叶纪谭怀里的叶寒怜一听叶老夫人命奴才把自己“搬”下去,而非像以前一般,替她做主,帮她教训叶寒萱。
都不用请大夫,叶寒怜自己就“醒”过来了。
叶寒怜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娇弱地醒来,然后泪盈盈地看着叶纪谭道:
“爹,女儿怕是不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
大姐姐容不下我,我也不愿意叫爹您为难。
于其苟活于人世,我宁可了此残生,干干净净地去死!”
说着,叶寒怜一把推开了叶纪谭,往木柱上撞了过去。
这次她能否成功,就看这一撞了!
想到当日叶寒萱之所以能在公堂这上,站住脚,让孟知府都偏向她而非姨娘,无非就是因为叶寒萱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得好。
叶寒怜瞄了一眼,然后直直地冲着卫夫人身边的木柱撞过去。
卫夫人的身边跟着两位身强体壮的老嬷嬷,又有四爷护阵。
看到这个情况,叶寒怜很是放心地撞了过去,因为这些人一定能把她拦下来。
为了养得更逼真,叶寒怜是咬着牙,猛地朝卫夫人身边的木柱跑过去撞。
果然,离那根木柱更近一点的嬷嬷一看到这个情况,第一反应便是伸出手,侧着身子把叶寒怜拦下来。
只是老嬷嬷才抬手,脚还未能动一步的时候,四爷指尖一弹,用气在老嬷嬷手腕上的穴位点了一下。
老嬷嬷手一麻,自顾不暇,自然是管不了叶寒怜自不自杀了。
“啊!”
眼见着叶寒怜的额头就要撞上木柱,一副血溅当场,脑袋开花的惨况,所有女宾皆是一阵尖叫,心中更满是疑问:
朝阳县主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把叶二小姐逼得要去寻死?
众人想不明白的时候,叶寒怜却是欲哭无泪,心中大喊:
老天不公,她只是不想输给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