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川军的事情安抚下来之后,叶寒萱不客气地看着许玲,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原本,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许家是个好的,那么她在扶江家的同时,自然是不会亏待了许家。
毕竟许家是江家的亲家,许家好了,对于江家来说,也少些麻烦。
可惜的是,看到刚才的情况,她觉得,许家没有要扶的必要,甚至二舅母的那个爹,很有古怪。
二舅母的爹会偷偷打量她这个小辈,一点都不奇怪,而且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可怪就怪在,她抓到对方的眼神之后回视回去,许老二竟然躲开了她的眼神!
许老二那个眼神,给她一种极为心虚的感觉。
这么一想,叶寒萱眸色沉了沉,许老二干嘛要闪躲她的眼神?
“你只管问,我是个心里憋不住事儿的人,藏久了,我也怕闹出误会。”
许玲点点头,因为之前的事情,她误会小姑子九年,也叫相公跟公公痛苦了九年。
所以这次的事情,她肯定要问清楚,小萱儿为什么就突然不待见她娘家人了。
“你大嫂入你们许家门,应该有二十几年了吧?”
叶寒萱笑了笑,就算二舅母不问,她也不准备藏话。
看到许玲点头,叶寒萱这才继续说道:
“以前你大嫂嫁进你们许家的时候,就长成这样?”
叶寒萱比了比自己的腰围,做出了一个水桶腰的动作,直把江川军跟江白芷给逗了。
便连江杜仲都眯了眯眼睛,亲家那位媳妇儿,长得当真不是一般的“好”。
“怎么可能。”
许玲连连摇摇头:
“大家都是庄稼人,看天吃饭,老天爷赏脸,才有好收成,却也经不起一家过日子。”
她大嫂嫁进他们许家门的时候,极瘦极瘦,只有一身的排骨,看着都不像是个好生养的。
“哥,你这个大舅母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往珠‘圆’玉‘润’上长的?”
这个问题,叶寒萱问的是江川军,而不是许玲。
江川军听到叶寒萱的问题,之前还带着笑意的脸,猛地拉了下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年前。”
“十年前?”
听到这三个字,叶寒萱的脑子就跟被人扎了一下似的,又疼又酸,还有很怪异的感觉:
“要真是如此,那我可就真的好奇了。
白芷告诉我,这些年来亲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苦哈哈地把抠下来的那一点钱给了二舅母。
而且二舅母的大嫂每次一开腔就是,许家的人原本就要饿死了,却还要倒贴出嫁的女儿是吧?
要是许家的情况真那么惨,二舅母,你大嫂那一身肥膘,咋长出来的,给大风吹的?”
最后,叶寒萱还给许玲整了一句乡下话,直把许玲给逗乐了,一张脸再也崩不住了。
但是许玲才一笑,眼睛里神采却是淡了下去,甚至是染上一抹疑色。
对啊,每次回去,她娘跟她见面的次数虽是不多,却次次跟她说,娘家是怎么样的艰苦。
甚至,她爹娘为了贴她这个女儿,从来没给孙子、曾孙买过糖吃,心里亏得厉害。
但一想到自己大嫂,及一双外甥孙的那肥肥圆圆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过着苦日子的模样!
“娘,早在十年前,爹有腿伤的时候,我就说了,外公家有银子,可你不信我。”
看到自己的娘沉默下来,江川军带着恨意与不满地说了一句。
“不可能,许家有没有银子,我这个做闺女的能不清楚吗,要是许家有银子的话,当年……”
许玲马上反驳了一句,可是说到一半,许玲却是没有说下去。
其实当年,许玲是有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阿哥的,只可惜,这个阿哥家的条件不怎么好,给不了多少聘礼。
那个时候,江家还能行医,江家的医术在几个村里及禾兴、临江极为出名,家中算是小有资产了。
正因如此,最后许玲嫁的是江天雄,而不是那个一起长大的阿哥。
就连于娟这个大嫂,也是许老二拿着闺女与江家定亲得来的银子,才帮着儿子娶进门的。
“你在娘家的时候没有银子,不代表外公家就一直没有银子。”
看到自己的娘还不愿意相信,江川军忍不住低吼了一句。
“可是他们哪儿来的银子啊?”
儿子生气的样子叫许玲极为心虚,更重要的是,娘家人一家子的模样,长得真得是太圆了。
说这些年来,娘家人因为要倒贴她这个女儿,从来没有过过好日子,这样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于娟的嘴巴不好,所以除非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否则的话,许玲是绝不愿意回到娘家,问爹娘要银子的。
而且每次去的时候,许玲还没能从爹娘的手里拿到钱,就先被于娟刺儿了一顿。
这么一来就导致许玲每次一拿到烫手的铜板,就会狼狈地离开。
整整十年了,许玲其实并没有一个好机会,正宗打量一下她娘家人现在的模样。
“对啊,他们哪儿来的银子?”
叶寒萱眸光幽幽一闪,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是极为好奇。
叶寒萱看着江川军:
“哥,十年前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你外公家手里,其实有银子?”
就连二舅母都不知道的事情,江川军这个在十年前还只有九岁的孩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爹的腿伤了,治不好了,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