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都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一直累着你。
好在二弟一家回来,娘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享享清福及天伦之乐。
至于景博侯府的大小事情,我自会派人去管,就不劳娘再费心了,当然由弟妹管着,那更是于礼不合。
二弟成家多时,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小气。
这样吧,我在良城帮二弟买座宅子,也好让二弟在良城有一个正式的家,娘,你看如何?”
叶纪谭说的是问句,可是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你、你说什么?”
叶老夫人虽然已经猜到,叶纪谭今天来找自己要说的话,肯定不会是自己喜欢听的话。
可是叶老夫人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叶纪谭竟然要把管家的权力从她手里拿走!
这是要夺她的权啊!
叶老夫人绷了绷脸皮子,勉强一笑:
“好男儿志在四方,哪怕你的兵权一时被皇上给收了回去。
只要你肯努力,别再把心思放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兵权总会回到你的手里。
至于后宅的这些小事,娘虽然老了,还是能帮你一、二的。”
纪英才回到良城,她还没来得及把景博侯府的好东西送给纪英,叶纪谭就想把权力收回去,想都别想!
一想到皇上收了叶纪谭的兵权,叶纪谭也只能在她这个老弱妇孺里撒气,叶老夫人就来气。
贱人生的孩子跟贱人一样贱,没出息的东西!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想要将幸福生活一步步地传给亲生儿子。
叶纪谭在这个时候来捣乱,也要看她答不答。
“不必勉强了。”
一反常态,叶纪谭不再因为敬着叶老夫人而对叶老夫人言听计从:
“娘都把家事都交给二弟妹去打理,的确是我这个儿子不孝。
娘,你看那些东西是你去收回来,还是我亲自去问二弟妹要?”
“放肆!”
叶老夫人脸一红:
“你若是去要,岂不是在老二家的面前打我的老脸,我不许。”
“娘,你把我的家业,交给二弟妹去打理,娘,你何尝不是在打我这个儿子的脸。”
叶纪谭冷静地看着叶老夫人:
“紫苏在的时候,这些早该由紫苏打理,现在紫苏暂时离开,也不该交到二弟妹的手里。
我景博侯府之内,养着那么一大帮子的人,可不是白养的。
等到紫苏回来,我准备把整个家都交给紫苏打理,到时候,娘只要享福就好。”
以前看不开,看不透的事情,现在叶纪谭全看透了。
做人当然要孝顺,若是不孝顺,那连畜生都不如。
可是做人要孝顺,却不能愚孝,由着长辈无法无天,放肆胡来。
当年他的祖父是如此,现在,他娘也是如此:
“娘,你老了,有些事情,你做得难免有些偏颇。
关于这些,我也有错,所以我没资格数落你,不过既然是错,我们就得把这个错改过来。
娘,你说是不是?”
“你,你敢!”
叶老夫人竖了竖眼睛:
“怎么,你翅膀硬了,现在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所以想把我手里的权给夺走了?
雅儿怎么不能帮你管家了,她可是你的二弟妹,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主人了!”
说着,叶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又一副被气得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威胁叶纪谭。
不过,面对这一切,今天叶纪谭都不为所动,不管于嬷嬷在一旁怎么劝也好,叶纪谭都不肯再退让一步。
“娘,我们景博侯府闹出的笑话可实在不少,不比当初祖父在世时少。”
叶纪谭敛了敛眸色,他一提这个话题,原本还在闹腾的叶老夫人倒是有些心虚地安静下来:
“娘,景博侯府的名声之所以会臭到这个田地,我自然是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只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我也充分看出娘你的精力到底不济到何种地步。
你连景博侯府的名声一事,都管不过来了,是孩儿无能让娘劳累至此。
不过没关系,娘管不过来,可以不用再管了。
当然,若是娘觉得不平,想要闹的话,也只管闹。
二弟与我分家,可是因为景博侯府的关系,我绝对相信二弟一家的名声在良城之中,也是受累了。
要是再让良城的人知道,娘把景博侯府的中馈权交到二弟妹的手里,到时候……”
作为弟媳,竟然伸手管到大伯这一房,除非是大房主动请着帮忙,否则的话,郑雅儿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
听叶纪谭这么一说,叶老夫人哪里还敢闹,简直快要被叶纪谭给气死了。
有些事情,叶老夫人敢做,但她也清楚,自己这么做不太好。
明知道不好,她还敢做,依仗的无法是叶纪谭对她的尊敬。
她以为,就叶纪谭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会在意这种小事。
毕竟这十几年来,叶纪谭都忽略了不是吗?
谁会想到,叶纪谭就跟一下子开了窍一样,什么事情都追究了起来,打得叶老夫人措手不及。
叶纪谭抬出郑雅儿,叶老夫人就不得不替叶纪英考虑一下了。
“哎哟,我的脑袋,不行了……”
叶老夫人一边捶着自己的胸,一边身子往后倒去,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叶老夫人这么做,意思是想跟叶纪谭拖。
她就不相信,她不开口,但也不把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