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知道,书生念书、讨好老丈人及那个女子所花的银子,全是她给的。
若是没了她银子的支持,书生的先生未必会高看书生一眼,而先生的女儿也不一定会喜欢书生。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书生变得阔错之前,先生又不曾把书生当成女婿的人先看待。
毕竟在大禹朝,想要培养出一个读书人,的确是要花不少银子。
那位先生也是看书生略有家底,且父母双亡,正好可以做上门女婿。
弄清楚了所有的情况之后,趁着书生又跟那个先生的女儿出去幽会,香姨有了动作。
香姨直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一点值钱的也没给书生留下。
书生所有的衣服都是香姨给准备的。
为此,香姨干脆把那些衣服剪成一条条,只给书生留下一堆烂布。
香姨在书生的家中添置了多少东西,她就把它们毁得干干净净。
能卖的卖,不能卖的,香姨宁可砸了也不愿意留给书生。
书生原本一穷二白的屋子在香姨的置办之下,已经颇有一个家的感觉了。
香姨这么一番动作下来,书生的屋子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香姨清楚,书生原本在这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的都熬过来了。
之前让书生跟着她过了一段好日子,吃喝穿都有人伺候着。
现在再让书生回去过以前的日子,书生怎么熬得住。
香姨虽然极喜欢书生,甚至对书生非常好,却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书生知道香姨身上有银子,但具体有多少,书生并不知道。
书生想了好多办法,希望香姨主动把那些银子拿出来,交到他这个一家之主的手上。
书生表示,让他老是向香姨一个女人拿银子,总是有些别扭。
反正他花银子的地方多,不如把银子放在他那儿。
若是香姨需要银子了,他再把银子给香姨。
面对书生这人要求,香姨没同意。
无论书生怎么发脾气,香姨都不同意,顶多事后多哄哄书生。
直到这个时候,香姨敢肯定,那个时候书生定然是只要哄她手中的银子。
若是她真将自己的银子通通交是正头娘子了,她连个丫鬟都当上了。
让书生的屋子又变回以前那个一穷二白的家之后,香姨直接拿着自己所有家当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香姨院门前唱。
香姨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书生就是由她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妓院里出来的女人养着的怂货。
果然,被乞丐那么一闹唱,书生大丢脸面。
书生弄不明白的是,他跟香姨之间的事情是怎么被别人知道的?
香姨在赎身之后,本就想从头开始,书生也告诉香姨,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莫要在这个地方提起。
为此,书生的左邻右舍谁都不知道书生带回的那个香姨其实是从妓院里出来的女子。
在众人打笑的眼神之中,书生狼狈地回了自己的家,想要找香姨问清楚,质问是不是香姨在外面乱说了什么。
谁知道,当书生回到家之后,看到凌乱不堪,如同被人抢劫过一般的家之后,傻眼了。
他一个月前才花一百两银子买来古砚没有了,他十两一件的新衣,被剪破了。
他家三个月前才添的一套黄花梨木家具,也是一件没有剩下!
看到原本小康的家,一下子回到了大解放之前,书生的心“咯噔”了一下。
找不到香姨,书生赶紧一打听,这才知道,家里的东西都是香姨卖的。
有那么大的动作,左邻右舍当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香姨告诉那些邻居,她嫌黄花梨木的家具不好,所以想着卖了再买套好的。
自打香姨来了之后,书生的邻居也感觉到,这次书生可是找了个有钱的小姐。
说什么是家里先人留下的一点产业,对于书生的话,左邻右舍没一个人相信的。
书生家是什么情况,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书生家有这个银子享受,那么书生的爹娘也不会为了供这么个儿子而生生饿死。
大家都知道香姨是个有钱的主儿,所以对于香姨说的话,那是半点怀疑都没有。
看到书生竟然在念书的时间回来,邻居还打笑着书生要享福了。
这一次,不会是想买套红木家具回来吧。
一听香姨对邻居的说词,之前还慌得紧的书生竟然平静下来,甚至相信了。
于是,书生傲气地笑了笑,双手背在腰上大摇大摆地回家,等着香姨买一套红木家具回来。
可是书生左等右等,天都黑了。
别说是红木家具了,就连香姨的影子,书生都没有等回来。
书生本就是靠着香姨给他的一切,才得了他先生的眼。
没了香姨的支持,哪怕书生愿意入赘先生家中,先生还要嫌书生一贫如洗,无法给他女儿幸福生活。
先生家中也并不富裕,他教书的收入刚好够一家人生活罢了。
先生知道,想要入朝为官,光有才学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疏通的银子。
若非看书生有点家底,否则像书生这种父女双亡、行克的男子,先生是不愿意把书生招进家里来的。
要是书生没了银子,还比自己家的条件更差,先生当然看不上书生了。
香姨一走,书生那么多好衣裳,只剩下自己身上的那一件。
香姨给他做的衣服,香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