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纪谭明明已经被自己打击的脸色大变,还能保持一丝清醒,叶寒萱不得不承认,叶纪谭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
要知道,听了她的话之后,不单是路过的百姓改变了对她娘及她们三人的印象,就连侯府的奴才的想法都产生极大的变化。
面对众人的指责,羞愤不已的柳姨娘母子都快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叶寒萱收了收自己之前义愤填膺的表情,脸色一淡:
“所以,关于这一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题绕回去,刚才柳姨娘直呼我跟勇儿的名字,甚至叫祖母为娘,爹你都没有阻止,这意思是,你认同对吧?”
叶寒萱黑沉的眸子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叶纪谭,看得叶纪谭脑子“嗡嗡”直叫。
“萱儿……”
叶纪谭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又要出何惊人之语。
他唯一知道的是,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他在萱儿这儿讨不到便宜没关系,但是他舍不得轻烟母子三人受辱。
看到叶纪谭眼里的紧张,叶寒萱对着叶纪谭龇牙一笑,因为她很清楚,叶纪谭眼里的紧张,绝对不是为她娘露出来的!
看见叶寒萱露出熟悉的笑容,心中正因叶寒萱刚才那番话震撼不已的叶寒勇跟石竹第一反应就是缩脖子:
之前在别庄的时候,大小姐(大姐姐)每次露出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而且是倒大霉了。
“能有这个资格这般称呼我,看来父亲是准备让柳姨娘做你的平妻了吧?”
叶寒萱笑眯眯地看着叶纪谭,看到叶纪谭因为自己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没有!”
叶纪谭马上否认,他从来没有要让轻烟做平妻的意思。
叶纪谭“没有”两个字,让脸上才开出笑靥的叶寒怜与叶寒承立刻僵住了。
“没有?
没关系。”
果然听到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叶寒萱转过脸去,看着柳姨娘,对着柳姨娘继续笑。
从叶寒萱吐出“平妻”两个字,柳姨娘的脸色就极为难看,当柳姨娘对上叶寒萱那黑幽幽的眼珠子时,心里立刻瘆得厉害。
“一直以来,你们都说我娘欠了柳姨娘的,让我娘这个主母在侯府里没一天的安生日子可过。
我已经受够了以前的生活,不愿意我娘再这般苦下去。
父亲,就当我求你了,就当我、我娘,我们三人当真的真的欠了柳姨娘母子三人。
就算这辈子没欠她们,您就当我们是上辈子、上上辈子欠她们的,所以这辈子来还的。
您让柳姨娘做欠的平妻吧!”
说完,叶寒萱眼里的泪儿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自打叶寒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下跪,朝着叶纪谭这个生父重重地跪了下去:
“待到柳姨娘成为您的平妻之后,您可不可以用公平的态度,对娘、对我、对勇儿?
我们不需要您的重视,只望您别轻视我们即可。
我求您了,父亲,我求您了,您就扶柳姨娘为平妻吧,我实在是害怕勇儿又变回以前的样子。
只要柳姨娘成了您的平妻,我们三人就可安生度日。
父亲,您就当行行好,我求您了!”
叶寒萱一边说,一边咬着牙,“砰砰”地给叶纪谭磕起了头,磕得头、破、血流!
妈蛋,老娘舍得一身剐,敢把亲爹拉下马!
“不!”
听到女儿声声泣血,叶纪谭的心似被人用刀搅成一团似的,痛得透不过气来。
看到女儿白嫩的额头直接磕破了,叶纪谭心一慌,连忙想将叶寒萱扶起来:
“萱儿你放心,我只会有你娘一个妻,绝对不会要什么平妻的!”
“不!”
叶纪谭越是这么说,叶寒萱的声音越是凄厉:
“我说了,就当我求您,求您让柳姨娘成为您的平妻!
我不要独一无二的嫡出身份,我只需要我、我娘还有勇儿可以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父亲,我就这个愿望,您不能成全我吗?
而且在成全我的同时,您不也可以同时成全了您跟柳姨娘之间的一片真情吗?!”
老娘给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双宿双栖的一个机会!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叶纪谭死拉住叶寒萱就要往下跪的身体,最近不得不把叶寒萱这个女儿抱在怀里。
只是这一抱,叶纪谭的心立刻酸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对叶寒萱这个大女儿并没有什么印象,一提到女儿,他只想到了怜儿。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耳边竟然出现了自己的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他这是自萱儿出身以来,第一次抱萱儿!
“萱儿,我这辈子只会有你娘一个正妻,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你娘在我身边的地位。
便是轻烟,也不可以!
你放心,你跟勇儿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好好护着你们,这话是我说的!”
忆起叶寒萱刚才说的话,叶纪谭其实是能明白这个大女儿的恐慌的。
“姨娘!”
叶纪谭非常肯定地表示,不管怎么样,只要柳轻烟留在他身边一日,那么柳轻烟这辈子都不可能为妻。
听到这话,最受打击的无疑是柳姨娘三人。
柳姨娘的脸色一白,直接晕倒在叶寒怜的怀中。
惊慌不已的叶寒怜与叶寒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