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希显然是被气狠了,所以才会摔了个杯子解气。首发】
田希看见田沅来了,指着田沅道:“谁让你来的,给我回屋里去。
钱氏道:“你和孩子置什么气,这村里一年到头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去了,也没见谁会到这门前哭。我看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他们才想着能欺负到咱们头上。”
这旁边还坐着钱家的族长,这钱族长是钱氏的亲兄弟,便打着圆场道:“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不过这下也简单了,既然人都没了,这和离的事儿自然也不用做了,直接让人带着她闺女回村里住着就是了。”
田希一拍桌子,道:“外面那些人可想着让人偿命呢?再说那王婆子就这一个儿子,她儿子没了,再不把媳妇抓牢,以后谁给她送终?还不快带着阿沅出去,让她杵在这里做啥?”
田沅看她阿爷是肯定不会让她呆在这里了,她便乖乖的和钱舅爷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田沅也不会自己房里,而是转头去了她阿娘那里。田沅想着她阿娘那里一定知道些什么。
刚走到门口,田沅便听到里头传来哭声,像是捂着嘴在哭,哭声很轻,但能从中感到抑制不住的悲伤。
钱妈妈被她媳妇扶着,道:“哭什么哭,你是个死的吗?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现在才开口来找我。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学到哪里去了?那男人死了倒干净,阿娘再托人给你找一个男人就是了。”
小钱氏道:“我这是高兴呢?那个没用的东西终于去了。可我要是笑出来,那不是上赶着给人骂吗?”
田沅越发的听不懂了,这打人的男人确实不是东西,可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没了呢?
田沅贴着门框边站着,并有让里面的人注意到她。
田沅人矮是被有被发现,可和她站在一处的下人,却把影子投射到了窗户上,被里面的人能给发现了。
田大娘听着钱家母女的对话,不时地摇摇头,她也不好说这小钱氏没良心,谁不想嫁个良人,也偏偏这老天就是要让人尝些苦头。
田大娘道:“谁在外头,怎么不进来?”
田沅先将一只脚伸到门框中,再转过身子,在门前站定了道:“阿娘是我,这外面好吵,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屋里的人具是缄默,这事儿实在是说出来都嫌脏。
那小钱氏的男人,昨天晚上跌到收集夜香的坑里,被憋死了。
这王大郎一家,在村里如今就是一个笑话。
昨天钱妈妈去给她闺女拿东西的时候,那可一点面子都没留。只要她闺女说是她的东西,就全拿了。钱妈妈对于她闺女的嫁妆可记得门清儿,到最后清点下来,竟是少了几个木盆还有一个衣柜。
钱妈妈为着嫁女儿,也是下了血本的,她准备的那些东西拿出来,到哪儿都不会让人看轻了。
木盆和衣柜既不是吃的也不是穿的,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如此两拨人又在这王大郎的家里吵了起来。
这木盆都差不多,可衣柜总有些细节会不同,再说钱妈妈还特地让人雕了喜鹊登梅的图案。
被钱妈妈这么一描述,倒是有人想起来,这王婆子去年嫁女儿的时候,不就拿了这样一个衣柜出来,给她女儿做嫁妆。
当时这邻里还以为是王婆子找人又做了一个,如今想来怕是直接抢了媳妇的东西,填补给女儿。
这样一说,干脆也别谈了,钱妈妈领着钱家村的人,直接就开砸,将原本就不结实的房子,给弄塌了半边。
等砸完了还觉得不解气,钱妈妈的儿子,又将被绑着的王大郎给打了一顿。
然后这钱家村的一行人,才拿着东西离开了清泉村。钱妈妈也坐着板车带着她的闺女一道走了,她还得去求族长过来,给她家闺女做主呢。
可没想到,这晚上又发生了意外。
这白天闹了那么多时候,可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王大郎便忍着这一身伤,继续去田里干活。
夜间田里,其实也有不少人,都想着勤快点,能有个好收成。
经过口口相传,王大郎家的事,这村的人差不多都听到了一点儿。
这田里,时不时就有人上王大郎这里聊上几句,有些个嘴上不干净的,还问王大郎家还有没有妹妹,这样会从娘家要东西的,他可是很喜欢。
王大郎是个窝里横的,对于外人的调笑,他只有躲的份。王大郎见那些人说了一会儿,并没有停的意思,便挑着担子,准备给田里的秧苗施点肥。
那些个取笑王大郎的,将王大郎的桶‘不下心’得打翻了。王大郎也只是愣了愣,直径穿过人群,去再打一些。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许是白天被打的太厉害,王大郎将装满的桶挑在肩上,眼前一黑,便歪歪斜斜的,跌到了夜香坑里。等被发现的时候,王大郎早没气息。
王婆子抬着她儿子的尸体,坐在田家门前哭,刚开始还有一些围观,看看热闹。
田家闭门不出,大家又没胆子敲里长的门,就听钱婆子一个人哭丧,听多了也觉得晦气。
再者,这王大郎身上的污秽物都没弄干净就被抬了来,被太阳照了些时候,这气味可就越发难闻了。
就连坐在东厢房里的田沅,也发现这屋里的虫子,比昨日多了许多。
“阿啾……”田沅摸了摸鼻子,向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难闻的东西。
几个女人坐在一处,哭的也哭过了,骂的也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