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味道让她的心立刻紧缩起来,当她睁开眼睛时,眼前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正跑在她的前面,她马上认出了这个人的背影。
“韩楚,你干什么?”
冷寒大声地叫着,并同时向回抽着手腕,
“放开我!”
韩楚回头看了一眼冷寒,根本不予理会,只顾拉着她向楼梯间跑去。
“韩楚,我叫你放开我!为什么拉着我?”
冷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没有看见钟克然,或者可以说除了韩楚,整个宴会厅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发现钟克然的存在。
他打扮成服务生的模样,低眉顺目地穿梭于宴会厅里,似乎很难有人把一个服务生跟曾经钟家的二少爷联系在一起,何况钟克然这个人在s市的上流社会已经被除名了,人们已经遗忘了他。
韩楚推开了楼梯间的门,将冷寒拉了进去,他要带她赶快离开这里,钟克然那双凶狠的眼睛还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这里很不安全。
冷寒死死地抓住了楼梯扶手,不肯再跑了。
“你疯了吗?到底要带我去哪?我不去!”
她冲韩楚大叫着,整个楼梯间里都是空荡的回音。
“真麻烦!”
韩楚咒骂着,突然一个转身,将冷寒扛在了肩上,然后向楼下跑去。
男人的力量再一次战胜了她,冷寒不停地叫喊着,拼命踢着小脚,两只小拳头捶打着韩楚的脊背,却都无济于事,她被韩楚扛走了,就像古代的抢亲运动。
冷寒不知道她被带到了哪,只知道一阵阵的天眩地转之后,韩楚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然后将她扛了进去,紧接着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了。
韩楚又走了几步,将她扔在了一张大床上,扑通一声,她在床上弹跳了起来,然后又落下,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韩楚,这是哪?你想绑架我吗?”
冷寒揉着快被摔成两半的屁股,挣扎着站了起来,她审视着这里的环境,只是一眼,她的愤怒马上便被挑起。
她对这里太熟悉了,她曾经两次进入这个房间,曾经两次被韩楚强pao,都是在这里,名城酒店的1717号房间。
韩楚这时已经走到了吧台边,他倒了一杯红酒喝着,缓和着自己刚才紧张的情绪。
冷寒的眼睛红了,他为什么强行把她带到这里?还想再次羞辱她吗?她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冲出了卧室,直奔韩楚,打掉了韩楚手中的红酒,她的巴掌狠狠地落了下来。
随着酒杯落地击碎的声音,韩楚适时地抓住了她飞来的小手,一个反转,将她的手背在了身后,然后向前一带,她整个人都跌在了韩楚的怀里。
她愤怒地瞪视着他,厉声地责问:
“韩楚,放开我,我要告你绑架!”
她的眼中充盈着泪水,高挺的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她的身体撞进了他的怀里,却像撞到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猛不防地一震。
还是这双清澈的眼睛,又是这种倔强的眼神,她让他迷惑不解,到底他该怎样看待她?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真的被她迷惑了,当看到钟克然不怀好意地接近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她受伤,当时他几乎没有时间考虑她的身份,只抱着这一个念头,将她带出了宴会厅。
现在面对她的责问、她憎恨的目光,他才回过了神,也许他不应该救她。
“我真是疯了!”
韩楚的目光阴冷,一把将冷寒从怀里推了出去。
冷寒的身体向后退着,突然脚下传来钻心的痛,她一个不支跌倒了。
这才发现,她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韩楚推开她的时候,她的左脚正好踩在了刚刚打碎杯子的玻璃碎片上,脚下正往外渗着鲜血。
疼痛那么清晰地传入大脑,她的泪水流了下来,这个房间是她的恶梦,她一次一次地在这里受伤,心底的疮疤一次一次地被他揭开,她痛恨这个房间,更痛恨眼前的人。
韩楚看着从冷寒脚底流出的鲜血,两道浓眉渐渐拧在了一起,他刚才一定是神经错乱才会救她,竟然忘了她的真正身份,只把她当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女人,他的善良真是用错地方了。
想着,韩楚收回了目光,又拿出一只新的高脚杯,倒上了红酒,慢慢地品了起来。
此刻冷寒的脚再痛,也不及心痛,这个男人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面对她竟然能这么冷血无情?
心痛告诉她,她有多恨这个男人,似乎这恨随着他们每一次的接触而更甚一分。
她拔掉了脚底的玻璃碎片,挣扎着站了起来,任那钻心的痛袭击着她,她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门口,拉开了房门,倔强地走了出去,她发誓,永远也不要再来这个房间!
听着关门的声音,韩楚的心好像被抽空了,从来没有过的失落感,他感觉这个房间突然变得好大、好空旷,而自己是那么孤单、那么寂寥。
看着地上冷寒留下的那一串带血的脚印,他的心脏一阵阵地抽搐,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不要这样的感觉,这是不应该的!
“韩楚,不要忘了,她是钟伟业的女儿!”
韩楚的声音低沉、冷酷,他喝光了杯中的红酒,然后将酒杯狠狠地抛了出去。
啪的一声,酒杯击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