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慎正打算坐回孟雨菲身旁时,他忽然听到宴会厅外传来一记厉声喝斥。楚慎他一听这喝斥声,便听出肯定是刚才跑出去上厕所的黄少,正在宴会厅外头责骂着什么人。
“我说这里明明有厕所,为什么这大少爷却不用这里的厕所,非跑到外边去找厕所啊。”
楚慎心中顿时感到了些许异样:
“原来他不敢冲我发脾气,所以想找别的人来撒气么?”
一发现黄少正与孟庄里什么人发生冲突,楚慎便立即放弃了回原位就坐的打算。因为楚慎他曾在孟庄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之前与孟庄里工作人员一直相处愉快的他,自然不容许有人欺负在孟庄里工作的人,尤其是不许那个“姓黄就以为自己是皇上”的大少爷欺负这里的工作人员。
楚慎走身后便沿声找去。他很快便发现,原来黄少这会儿就呆在宴会厅门外。这时候黄少他正一脸因气愤而显得扭曲的表情,正指手划脚地责骂着旁边一个身着红色工衣,令楚慎觉得“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年轻姑娘。
由于这年轻姑娘看着挺顺眼,楚慎便多看了她几眼。因为这儿的老板孟爷特喜欢搞各种花样,平均每半个月左右,便会更新员工的工作服款式。所以从这姑娘身上穿的工衣上,楚慎看不出这姑娘是否属于孟庄里的工作人员。
但楚慎他随即便认出这姑娘是谁了。原来这身穿红衣的年轻姑娘,就是刚才在孟雨菲的吩咐下,就在前不久的时候,与孟雨菲一起把啤酒整瓶整瓶送进宴会厅的那个人。
这会儿正被楚慎注视着的年轻姑娘,其实并不是孟庄聘用的职工,而是一个在孟庄推销啤酒的“小妹”。目前渐渐改走“平民路线”的孟庄,再非之前那样由“庄主”一家独大,庄里已有了不放外来商户与之合作,比如这小妹为之效力的啤酒商家就是其中之一。
当楚慎顾着看那推销啤酒小妹的打扮时,那边的黄少嘴里喝斥推销小妹的厉声喝斥,一直都毫无间断:
“我扑你老母个臭街!你有没有搞错!象你这种人就是条狗,主子没让你开口,你居然敢在那里乱吠?!你他妈想死是不是啊?!”
这推销小妹一副想争辩,但又被吓得不敢开口的姿态。她几次起步欲走,但都被黄少刻意拦下了。
黄少喝斥话语里的脏字,令楚慎很快便按捺不住了:
“喂,我说黄大少爷,你在这里发威给谁看啊?!”
直到楚慎开了口,一直全神贯注在喝骂推销啤酒小妹的黄少,才终于察觉楚慎的到来。谁叫楚慎脚下极轻,他走起路来的响动,比脚下有肉垫的猫科动物还轻嘛。
楚慎他可不是习惯刻意放轻脚步行走。体能水准到了他这种程度的人,除非刻意为之,否则平日里总是会用这种力度来行走。他们不必刻意去做,而是养成了不轻易浪费体力的习惯。
怒容满脸的黄少一察觉楚慎到来,立即理直气壮地向楚慎说道:
“这小娘皮刚才跟人说厨王你的坏话!我是在替厨王你教训这不懂事的蠢材!厨王你不用给我面子的!”
楚慎闻言便淡淡一笑:
“哦哦……居然有这种事?仔细说给我听听。”
据黄少所说,他刚才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宴会厅的门外,与这推销啤酒的小妹擦身而过。他当时听到这小妹在嘀嘀咕咕地抱怨,说什么楚慎把空啤酒瓶都弄破了,而这种行为给她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而黄少他认为对方既然收了顾客的钱,就有义务包容顾客的一切所做所为,所以他立即想到要给这小妹一个深刻的教训。
听黄少说了半响,楚慎便扭头看向那推销啤酒的小妹:
“这位……美女,刚才这少爷仔说的都是是实话吗?”
他本想称对方一声“大姐”或“妹子”,可他从对方打满脂粉的脸上,实在看不清对方的具体年龄。于是话刚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声“美女”,因为他觉得这称呼无论老少都皆宜嘛。
由于曾经被不少人用卑鄙话语污蔑过,所以楚慎他早在好久以前,就懂得了“绝不能只听一边的说法”这条道理。何况楚慎他原本就对黄少有很大的成见,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黄少所说的话。
“我哪有……”
推销啤酒的小妹一脸“欲言又止”状,她明显是有话想说,却又不敢直接在黄少的面前说。楚慎见状便一回身,拉开自己身后的宴会厅门:
“挤在门口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别影响了别的客人。”
他说着向推销小妹微微一笑:
“我叫楚慎,给面子的人都把我叫做‘光州厨王’。我这人应该算有点名气,相信我的为人怎么样,美女你应该还是有点印象的吧。所以如果你要是信得过我的为人,你就跟我进里面去,把刚才的情况仔仔细细跟我说一遍。”
楚慎存心想让黄少难堪,所以他刚才所谓“别影响了其他客人”一说,除了在替推销小妹“有口难言”的行为打掩护以外,也有借机挖苦黄少刚才言行的意思。
毕竟刚才在这里大吵大闹的黄少,跟一直没敢回嘴的推销小妹相对比,谁对别的客人带来的滋扰更为强烈,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嘛。
其实早在之前上酒的时候,这个推销啤酒的小妹,便已从其他服务员那边听说过,知道原来今晚在这个宴会厅里的客人之一,便是大名鼎鼎的“光州厨王”楚慎。
之前端啤酒进宴会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