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一个内奸安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梁夫人伤心过度,一病就是卧床不起,这几天来,三夫人每天都在她院子里忙进忙出,怜秋有足够的时间下手。】所以,梁夫人的病情一直没有起色,反而愈发有加重的趋势……
苏曼舞连着给梁夫人请了好几个大夫,换了好几种药,都是徒劳。
眼看梁夫人渐渐憔悴,苏曼舞无法,只好到芷园找苏芷,让苏芷把沈老请来,给梁夫人诊治。
事实上,三夫人跟苏芷都是很好的大夫,对于梁夫人这种病症,两人都能医治。为了避嫌,苏芷还是把沈老请了过来。
沈老给梁夫人诊脉以后,只说了八个字:伤心过度,生无可恋。
心病还须心药医,梁夫人记念的人是苏云裳,而苏云裳已经“死”了,梁夫人自然也就不想活了!她把自己一生的希望都寄予在苏云裳身上,眼看着秦锦白就要登基,苏云裳即将入主皇宫……
一夜之间,风雨骤变。
原本以为那两人能一跃成为龙凤,没料却收到两人已逝的消息。
在梁夫人的认知里,苏云裳、秦锦白两人死了便是死了,活着的人才是折磨!一如苏曼舞,一如她,一如秦香瑶!
这三人都是秦锦白权势下的寄生者,没了秦锦白的庇护,她什么都不是。
豆大的泪从苏曼舞脸上落下,她匆忙抹去泪珠,“我去劝劝母亲。/”
话落,她已经转入内室。
三夫人轻叹一声,随着她的步调进去。
苏芷看着若有所思的沈老,轻声问:“沈老可是觉得有异?”
“小姐聪慧,什么都瞒不过小姐。”沈老语带笑意,“梁夫人伤及肺腑,肺气抑郁、气机不畅、经脉不通,理应好好服药调养;可跟老夫诊断,梁夫人没有服药过的痕迹。反而……梁夫人喝了一些不应该喝的补药。”
也就是说,苏曼舞请了那么多大夫给梁夫人看病,所开的药都没有喝到梁夫人口中。
她的汤药,被人调换了!
“素琴,最近几天是谁给母亲煎药?”苏芷偏头,问一旁的人。
素琴时常跟在苏芷身边,对这些事不清楚,她转身出门,好好打听一番之后才进来,“是怜秋姑娘。秀可姑娘说,怜秋因着第一天把夫人的药煎糊了的事,一直很内疚,所以这几天都是她过来给夫人煎药。院中的丫头乐得清闲,就让她去做了。”
“怜秋?”她是秦锦离的人,忽然对毫无价值的梁夫人下手,难道是想斩草除根吗?
秦锦离应该不至于恨苏云裳恨到这个地步。
这样想着,苏芷转身进入内室。
房中,苏曼舞,三夫人,梁夫人三人都哭了,下人们全都不在,看样子是梁夫人跟苏曼舞在说话,才遣退了众人。
“母亲,身子好些了吗?”苏芷小声问。
梁夫人抬头,双眼亮得惊人,“小芷来了。”
苏芷点点头。
她又道:“来得正好,来得正好啊!母亲有些事,想要跟你聊一聊。”
苏曼舞让开位置。
苏芷索性坐到床边,她神情柔和,“母亲请说。”
“方才,我已经跟曼舞说过了。云裳不在了,我最在乎的人便是她。皇宫中尔虞我诈太过犀利,就连云裳都命丧宫中,曼舞这样的性子……我也就不多作期望了。我就剩下这一个女儿,我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还有几天,曼舞就及笄了……如果你还念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就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吧。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她能平安和顺就行。我这副老骨头,怕是熬不到曼舞出嫁那天了……”说着,梁夫人脸上已布满泪痕。
苏曼舞跪在床沿,握着梁夫人的手,“母亲,不要这样说。二姐已经把沈老请来给你治病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大姐姐没了,你还有我啊。母亲,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孩子吗?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活下来吗?”
梁夫人哽咽不语。
三夫人偷偷在一旁抹泪,“小姐泽心仁厚,定会为三小姐觅一个好夫婿。”
“这样就好。”梁夫人抬手擦泪,重复着,“这样就好。”
苏芷勉强扯唇,“我会帮三妹留意的,等有合适的人选,再给母亲过目。”
“嗯。”这下,梁夫人倒不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了;有苏芷这句话保证,就连眼泪都不流了。
三夫人只当梁夫人太过在意苏曼舞,没有在意。
她牵着苏芷走出内室,询问着近来仁善堂的事。
见两人走开,苏曼舞抹一下眼泪,小心翼翼问,“母亲,一定要这样做吗?”
梁夫人点头,“对。”
“可是……这样损伤的是你的身体,太不值得了!”苏曼舞到底年幼,比不上梁夫人心狠手辣,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做不到……“母亲,如果可以,就让我来试吧。我年轻,好得快!”
“成大事不拘小节,若人人都像你一样怕这个怕那个,这将军府早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梁夫人怒斥着苏曼舞。
这小姑娘是她的女儿,难道她对苏曼舞还不了解吗?
真让苏曼舞对自己下手,她肯定做不到!
“可是,大姐姐真的还活着吗?”苏曼舞有些犹豫,当时那将士来报信,说苏云裳死了,梁夫人激动得当场吐血,晕了过去。可后来……又有人来告诉她,苏云裳没死。
苏曼舞都快分不清谁真谁假了。
“当然!我的云裳,怎么能死在荒山野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