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我又能帮你什么呢?”秦锦白失笑,看着她,“我连自己都顾不好了。”
他果然中计!
赫连昭敛眸,低声说:“鲁能不是你的人吗?你就不能把他给我?”
秦锦白有片刻的晃神,随后……便是释然。
原来,这才是她到天牢看他的目的吗?
原来他秦锦白活到现在,还是有利用价值的,“鲁能,我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听我的。”
“只要你说,他为什么不听你的呢?”赫连昭问。
“因为现在掌政的人不是我,我说再多,他都会以为是你威胁我说的。再说……我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了,你怎么确定他会听我的?如果……他听完我的话,转身就去告诉皇叔呢?那对你的计划来说,不是更糟?”秦锦白低声说出一个事实。
赫连昭苦笑,“是啊……”
东方长青一叛,她是不可能相信鲁能了。
所以就算鲁能投诚她,也没有用。
“你就听我一句……”
“不可能!秦锦白,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放弃的,哪怕两败俱伤,哪怕我最终难逃一死,我也不会放弃!”赫连昭沉沉看着他,说出最后一句:“秦锦白,这是我最后一次到天牢看你,你好自为之。”
“……好。”他应下。
夫妻一场。
他和苏云裳、苏芷天人永隔。
和赫连昭、反目成仇。
在这一场追权逐利中,他失去了亲情,爱情……
也失去了他最珍视的宝座!
过分贪心的人,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
天色渐明
主人还没到,镇国王府的正厅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秦锦榕、东方长青、以及当初苏将军府灭门案的主凶……鲁能!
秦清墨姗姗来迟,眉宇间似乎还有几分倦意。
秦锦榕迎上去,“皇叔。”
“有事?”秦清墨揉着眉心。
“有!”他跟着秦清墨的脚步,落座在他对面,“皇叔,赫连昭已经下旨,不让文伯候进宫审批奏折了,如今连东方将军都不能进宫!我在浦江峡回来时,看到洪涝过后的灾民还没有得到妥善处置,衡城大旱也没有赈灾的圣旨下来……这些事都是紧要的事,拖下去要的可是灾民们的命。”
“嗯,这些确实是大事。但你们找我……也决解不了什么,想要赈灾的圣旨,还是得进皇宫才行。”他说。
秦锦榕苦着脸,“如果我们三人能进宫,就不用到镇国王府了。”
昨天他们三人就发现皇宫的防卫更重了!
而且东方长青鲁能等人也不能进宫了。
周俊把朱雀营内听他吩咐的士兵全部都喊到宫里去,如今皇宫好似一个独立的院子一样,跟外界断了所有联系,赫连昭谁也不见,谁也不让进。
“看来是受挫了?”秦清墨挑眉,他抿一口茶,醒神,“我听说,朱雀营内现在没有周俊的人了。”
“是,如今朱雀营只剩下卫朋将军和我。”鲁能道。
秦清墨深深看他一眼。
鲁能低头,长叹一口气,“王爷,我只一心想保皇上。过去的事,我确实做得不妥,如果王爷要追究,也请事后再追究。”
他知道秦清墨在查苏将军府灭门一案。
也知道当初的自己对苏博仁有多残忍!
千错万错,他都弥补不了已经逝去的人。但是鲁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等救出秦锦白之后,他自然会下黄泉,向苏博仁道歉。
“那你们有什么好愁的?要救秦锦白,很简单,闯到皇宫里去,让赫连昭交出秦锦白,不就可以了吗?”秦清墨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唇畔隐隐露出讥笑。
“皇叔,你知道皇宫都易守难攻!”前面两次逼宫,都是因为皇宫里面有内应,打开宫门才得以进去。
如果他们硬闯的话,怕是将士们才闯到城门脚下,就已经被城墙高处的弓箭手射死一批。
这样的战术……
必须要人多才行。
秦锦榕不愿意在内战里死伤那么多人。
“你们三人,是真的决定了硬闯皇宫?”秦清墨问。
“当然!玉玺就在皇宫里面,没有玉玺,国库就不会开仓救济百姓,地方官员就不会执行命令!南方洪涝已经过去将近两月了,如今洪水退去,是百姓们重振家园的大好时机,在这个时候不把百姓们力量聚集起来,还等何时呢?而且,北方虽然大旱,但毕竟旱情才刚刚开始,天底附近有江河,只要疏通得道,部分田地是可以挽回的。”秦锦榕双目微红,他站起来,看着他,“皇叔,镇国王府向来以百姓为天,以镇守大秦疆土为己任。那么边疆的百姓是人,旱情、洪涝所害的百姓就不是人吗?”
秦锦榕看着大大咧咧,但在军中这几年,他历经了战乱,更加知道和平来之不易。
百姓的命,在他心中也占了不少份量。
秦清墨稍稍宽心,总算……大秦王朝这一辈出了一个甘心为天下的人。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让本王出兵,强压皇宫?”
“这是下策。”秦锦榕郁闷道。
“那上策呢?”
“上策就等着皇叔你说啊……我相信皇叔,你在战场上运筹帷幄,这攻城这样的事,你最擅长!如果由你来攻,恐怕没几天就能拿下皇宫了。到时候我们先救出秦锦白,让他处理南北两方的灾情,再算属于他的帐。”秦锦榕道。
“对啊!镇国王爷,皇上再不妥,也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