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林眯缝着眼睛,他也不知道欧阳双杰是不是能够从那堆旧档案里找到一点线索,他叹了口气:“这个就不好说了,不管怎么样,我很欣赏这小子,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马上就退了出来,迂回着前进。从龙啊,如果是你,我敢说你至少会热火朝天的在田家坳查了好几天,一直要查到几近绝望才会撤回来。”
彭从龙嘿嘿地笑了,刘福林是他的老上级,自然对他是很了解的。
“如果不是昨天欧阳双杰把案子分析得那么透彻我还真不愿意听他的打道回府呢,假如我们昨天真留在了田家坳,今天大张旗鼓地展开调查,我真是敢设想到时候这出戏怎么收场。”
昨天彭从龙赶到田家坳的时候欧阳双杰劝他别急着开展调查工作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有些想法,直到他听到欧阳双杰说出了缘由他才知道欧阳双杰原来竟是为县局考虑,怕到时候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是的,一旦县局刑警队对田如玺的案子全面展开调查那么就等于推翻了二十三年前的结论,如果自己的调查徒劳无功,那么还真不好交待。
欧阳双杰仔细地查阅着卷宗,特别是当时的尸检报告,以及对一些证物的检验报告他更是一字不落地看了好几遍。
邢娜和梅雪芳起初还兴致勃勃,但慢慢地她们就没了兴趣,因为她们感觉这里面根本就看不出个什么来
欧阳双杰放下了手中的案卷:“哟,一晃就五点多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他笑着问道。邢娜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发现,欧阳,你呢?”欧阳双杰耸了耸肩膀:“暂时我也没有什么发现,一会我再从头看一遍。”
梅雪芳叹了口气:“欧阳,你确实不应该夸海口,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了,我真担心……”欧阳双杰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别着急。”
邢娜嘟起了小嘴:“我说你啊,压根就不应该逞这个能,我们有我们的案子要查,根本就不必要掺和他们县局的事儿。”欧阳双杰望着她:“你错了,我不是在掺和他们县局的事情,假如我们不能把田如玺家的案子查清楚,我们就不能够确定这案子是不是与我们要查的案子之间是不是有关系。”
邢娜说道:“狡辩,明明我们都已经问明白了,那段时间田家坳根本就没有什么外人去过。”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却不能够完全相信,一来时间长了,他们的记忆很可能出现偏差,二来我们亲自去过田如玺家的,虽然屋子不在了,但是我们不难发现,田如玺家在田家坳东南面的小河边上,他的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家,距离最后的也有三里多地,如果没有什么事,村里人一般也不会到那个角落去,因为它不处在村里的交通带上。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从村外直接经那座小木桥进村,到田如玺家去村里人根本就看不到。”
邢娜楞了一下,她终于明白了,欧阳双杰一大早说要去看看田如玺家的旧址原来是为了看地形以及交通的环境。
“这么说如果是外面来的人作案的案,很难被发现,那么也很可能田如玺一家是被谋杀的?”梅雪芳问道。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这个不好说,我问过田如潮,那小桥过去是果岭山,山这面当年并没有人家住,那小木桥是田如玺家自己搭的,早些的时候田如玺想在果岭开荒山种果树,不过因为政策不允许,后来就没干成,那小桥自然用处也就不多了,因为它只通往果岭,要出村进城还是得经过坳口。”
邢娜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如果他真是被人谋杀的,凶手又是从果岭方向来,那么凶手至少要翻过果岭?”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果岭山并不小,翻山过来杀人,工作量就太大了,假如真是这样,那么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够支撑一个人翻山越岭地绕那么远的路来杀人?还有,他就那么肯定河上会有那座桥么?田如潮说过,就是村里的人知道这座桥的也不多。”
“我说欧阳,你在绕我们呢?照你这说法,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啊?”邢娜确实让欧阳双杰给绕晕了,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有,凡事皆有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插手这个案子的原因,我是想要排除这样的可能。如果这样的可能不排除,我们自己的案子也无法确定是不是与之有关。”
梅雪芳也苦笑了一下:“欧阳,你知道吗?你总是提出矛盾的论断。”欧阳双杰却说这并不矛盾,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办案的基本原则,只要存在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就必须要把它给弄清楚。
“可是这资料我们都看了好几遍了,再继续抱着这堆东西看有用吗?”邢娜确实是看得头都痛了,欧阳双杰说:“有用,我想或许我们看得还是不够细,我们必须多着眼于这个案子中的一些细节,记得有句话说的,细节决定成败,它决定的不仅是我们的成败,也决定着凶手的成败。”
他说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在杀人的时候都不会是轻松、坦然的,除非他经过特殊的训练,比如一些特种行业,像特工、杀手等等,否则就算再狡猾的罪犯都多多少少会紧张,会出错,当然,他们的错大多会出在细节上,而对于一个刑警来就,同样也必须注意每一个细节,因为在这些细节中我们很可能就能找到犯罪嫌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邢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