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是花岩区第二小学的语文老师,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
她执教近二十年了,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已经连续好几年被省、市以及区里评为“优秀老师”。
她也深得家长的爱戴,对学生的关系可谓无微不至。
花岩区是林城的郊区,地处城乡接合部,外来人口居多。第二小学的学生里大多是一些从农村到城里务工的农民工的子弟。李月娥并没有因此而看轻这些孩子,有教无类是她一直秉承的育人原则,她不会把自己的学生分成三六九等,在她看来,只要坐在这个课堂上的,都是她的学生,她都有责任,有义务把他们教好。
长期以来她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会比学生们早到学校,站在班级门口迎接孩子们的到来。她之所以要这样,一来是能够给学生做一个表率,让他们学会守时,二来可以让他们感受到自己对他们的重视与关爱。
孩子们陆陆续续地来了,他们都很礼貌地向李月娥打招呼,问一声早上好,这时李月娥就会微笑着点一下头,回一声好。
“李老师,早!”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叫道。
李月娥的脸上带着笑,她伸手扶住女孩的肩膀,蹲了下来:“小花早,昨天的功课做了吗?”苗小花点了点头:“做了。”
李月娥摸了下她的头:“嗯,好孩子,对了,你母亲回来了吗?”上周家长会,苗小花的母亲就没有来参加,虽然苗小花这孩子很听话,也很懂事,可是李月娥还是希望能够多和家长沟通,让孩子有一个良好的生活与学习的氛围。
李月娥常常对刚参加工作的老师说,要想教好学生,不能仅仅局限于课堂上的那四十五分钟,还要关注孩子的生活与学习的环境,了解他们所处的家庭,与学生家长的互动是必不可少的。有句老话说得好,父母是孩子人生的第一导师,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是学校教育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之一。
苗小花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淡淡地忧伤:“纪叔叔说我妈不会回来了,说我不乖,所以妈妈不要我了。李老师,是不是小花真的不乖,妈妈不要小花了?”
李月娥的心里隐隐有些酸楚,她暗自责怪苗小花的母亲,再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应该不和孩子说一声就走,扔下孩子不管吧?
她轻轻抚摸着苗小花的头:“别瞎说,小花哪有不乖,小花很乖的,妈妈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妈妈办完事情,一定会回来的。好了,快进教室吧,别胡思乱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等妈妈回来的时候看到小花能够取得好的成绩肯定会很开心的。”
“真的吗?”小花仰起小脑袋,轻声问道。
李月娥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老师怎么会骗你呢?”
苗小花这才露出了一个微笑,走进了教室。
望着苗小花那纤小的背影,李月娥轻轻叹了口气。
苗小花的母亲叫林桦,李月娥曾经和她有过几次接触。
林桦的老家在黔州省西南山区的一个小县城,她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两年前带着女儿来林城打拼,认识了一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待她很好,很快两人就走到了一起。这个男人就是苗小花提到的纪叔叔。
他叫纪德平,是黔州省轮胎厂的职工,黔州省轮胎厂是老国字号企业,就在花岩区。
纪德平四十四、五岁,比林桦大了差不多十岁,但他却一直都没有成家,具体是什么原因李月娥不清楚。不过林桦和纪德平走到一起以后,便带着女儿住到了纪德平家。
纪德平家就在轮胎厂的老宿舍区三号楼,那是上世纪的那种筒子楼,三层楼,每一层都有一个长长的走廊,一层楼大约有六、七户人。大家出出进进的时候都能够看见,谁家来了客人或有什么大事小事几乎整栋楼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
这样的老宿舍楼虽然破旧了些,但仍旧维持着上一代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关怀和友爱,倒也温馨。
林桦带着苗小花住到了纪德平家,可是她和纪德平并没有领证结婚,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在现在这个社会,也算是普遍的现象了。当然,从林桦的内心来说,她应该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名份的,女人都希望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李月娥曾经去过一次纪德平家,那是去年苗小花刚进校上一年级的时候,新生入校后不久李月娥都会去做一次家访。
那次家访她见到了纪德平,这是一个寡言少语的男人,性子很淡,家访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和李月娥说过一句话,除了初见面的时候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就连李月娥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仍旧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电视。
在李月娥看来,纪德平与林桦并不般配,当然,或许这是自己的主观看法,婚姻也好,爱情也好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她的关注重点只是孩子。
李月娥想到苗小花刚才说到自己妈妈时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她决定抽个空去见见纪德平,她想问一下林桦到底去了哪,怎么着也该给孩子一个交代吧?还有不管怎么说,纪德平也不应该对孩子说出那样的话,这对于孩子那幼小而脆弱的心灵来说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上完上午的两节课,李月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两口,就见教务处主任领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李老师,这两位是区警察局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