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一切很好,但我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冲到了洗漱用的面盆前,拧开了水龙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
稍微有些凉意的水被吞入腹中,为我焦躁而炙热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安抚,也给我有些混沌的思维带来了一丝清醒的意味。
在喝饱了以后,我猛地抬头一看,面前的大镜子就映照出了我的形象。
依旧是熟悉的我的眉眼,可是却有些消瘦的可怕,脸的周围长满了胡须,几乎遮住了我大半张脸,因为这些,让我看着自己有有些陌生。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中有些自嘲的想到,这一次周正那小子说长的比我帅,我就没有办法否认了。
可是一想到老周,我的心情又开始莫名的沉重,老周怎么样了?
或许是经历了大事,我内心拒沉重,甚至到了焦急的地步,但是我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记不得的。
我身上穿着穿着背心,在关上了窗户的房间里也不觉得有多冷,从窗外的阳光来看,即便不是夏季,也可能是秋季,我好在没有从夏季昏迷到冬季。
所以,穿着这样的背心是为了方便扎针?我这样想着,再看着自己,肩膀上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色忧还在,还是一个爪印的样子,但没有更糟糕了,反而是淡化了一些,这让我感觉是比较奇怪的一件事。
我想起了和药老的一番交谈,他告诉我这是灵魂忧,灵魂忧难道还有淡化的可能?
我去摸了一下它,手臂蹭过身体的时候,却感觉身体的不对劲儿,我掀开了我的背心,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肚腹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长长的刀口,是典型的手术刀口,已经拆线,恢复的也不错。
我不知道我昏迷的具体时间,但它没有狰狞扭曲,只是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忧,相信随着时间,它的颜色会变得很淡。
可是,这不意味着我被人给开膛破肚了,我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哪儿?我有一些懊恼.可是,手上却是不自觉的打开了我面前面盆配套的柜子,在里面胡乱的翻找着,我很讨厌我这个大胡子的形象,我想要刮掉胡子,至少自己看着自己不会陌生,这样心中会有些底气。
我不会忘记在梦中那种自我认同崩溃的感觉,虽然醒来以后好多了,但不代表我遗忘了这个问题。
很神奇的是,我竟然真的在这柜子里找到了男人刮胡子的东西,这说不定就是一间男人的房间,我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开始在自己脸上抹着刮胡膏,动手刮着胡子。
只是才刮了一小半,我身后突兀的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的心可够大的,醒来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刮胡子,而不是走出房间看看。但忽然生命体征消失了,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这个声音带着一种温和的磁性,因为突兀的出现,让我的手一抖,脸上就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
透过面前的镜子,我看到了身后的人,那仿佛笑入人心底的温暖笑容,沧桑的双眼,整个人就忽然放松了下来。
我若无其事的抹掉了脸上的血丝,然后继续在脸上刮着,说到:“不然,你让我要怎么办?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