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的注视下,男孩嘤咛一声,恢复意识,可下一瞬间,疼痛遍布全身,剧烈的痛疼令他的五官狰狞扭曲,“啊——”嘶吼声中夹着莫大痛苦,男孩承受不住奋力挣扎,随着他的挣扎,皮肤下的青筋渐渐鼓起,股股青色的血管宛如条条丑陋的蜈蚣蜿蜒攀爬在手臂上,就连脸上也瞬间爬满血红的丝网,看着霎时可怖。
“噗!”男孩忍受到极致,一口鲜血喷出,便没了呼吸。
男子慌张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见真没了气息,霎间暴跳如雷,“怎么还是不行!怎么还是不行!啊啊啊——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为什么——”
男子已经疯了,拿出鞭子对着铁笼里的孩子又大又骂,“你们这些贱种,你们该死,你们该死,你们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呜啊!儿子,怪儿子,爹爹对不起你,爹爹对不起你!”
男子又扔下鞭子,疯狂的朝另一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哭嚎,“儿子,爹爹对不起你——”
这时呈以菲和李宸煜才发现,铁笼背后的阴暗处还隐藏着一副红漆棺材,棺材靠墙而立,没有加盖。能清楚瞧见里面躺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孩子睁大着双眼,没有恐惧没有怯弱,甚至没有生气,可那跳动的心脏证明他确确实实的活着。
男子扑倒在棺材旁,欲伸手去摸他的脸,却又害怕的缩了回来,只是一直无助又痛苦的哭泣着,“儿子,是爹爹没用,爹爹对不起你,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李宸煜悄悄移动着身子,往呈以菲身边靠了靠,低语安慰着,“以菲,别怕。那人是个疯子,我一会儿将绳子给你解开,你找机会跑知道吗?”。末了,小太子又加了句,“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要不是时机不对,小太子肯定来个感人的生离死别,什么‘你要好好活着,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之类滴。这会儿没时间,只好所以语言汇成一句话,“以菲,我永远爱你。”
呈以菲听了直翻白眼,小吼他,“你快点。”
小太子:“……”
只好默默的用碎瓷片一点点的割断绑她的绳子。
这碎瓷片是被男子盛怒时摔碎的瓷碗,一不小心溅到了小太子脚步,小太子见了,立即抓住机会,磨磨蹭蹭的将碎瓷片给搞到了手。
以李宸煜的手段和心性,不可能坐以待毙更不可能舍己为人,想当初在林间被黑衣蒙面人袭击的时候,他还作秀一番,舍命救下郁少傅甚至让贴身小侍护着他先行离开,这行为虽然老套可却实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他那一扑,让郁青峰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肝脑涂地的为他卖命,成为他在朝堂的左膀右臂,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李宸煜却不带丝毫阴谋的将这逃命的机会白白让给了呈以菲,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啊!当然,这其中还有那么点做‘父亲’的责任。
嘭~
绳子被碎瓷片隔断,呈以菲面上一喜,不动声色的瞧了眼还正沉溺在痛哭之中的疯子,她将身子往暗处移了移,利落的将身上的绳子解开。
李宸煜压低着声音,催促着她,“以菲,趁他现在没注意,你拿着我的令牌快跑,跑出去后,不用回王府,太远了,直接去顺应府衙,他们看到令牌就知道该怎么做。”
呈以菲又翻了个白眼,拿令牌?别暴露了身份没招到官兵,倒先引来杀手。再说,整个山洞就只有一个出口,她这么大一个人影跑出去,那疯子肯定有所察觉,等疯子发现,她一个孩子即便是跑得再快,也跑不过一个成年人,被抓回来就只有等下油锅做药引的份儿。
不得不说,呈以菲越到危机时刻越显沉着冷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思量着实不凡。
呈以菲将李宸煜的话当成耳边风,面无表情的蹲在他身后,利落的解着他身上的绳子,“一会儿你就蹲在这儿,等找准机会伺机而动。”
说完便佝着身子,敏捷且迅速的窜进那间存放大铁罐的屋子。而此时,男子突然停止哭诉,从悲伤中醒来,他擦擦眼泪,隔着衣服慈爱的拍了拍棺材中男孩的手,“儿子,不怕,爹爹一定能配置出解你身上蛇毒的解药。这还有这么多孩子,爹爹让他们一个个的试药,一定能你身上的毒,放心,一定能解……”
男子又恢复斗志,在一旁药柜上翻腾出几味药来,也不管分量,全一股脑的扔进大铁锅里蒸煮,正当他要进屋拿大铁罐时,突然发现刚带回来的两个小孩只剩一个了,大惊之下便是暴怒,“人呢?人去哪儿了?”
“在这儿呢。”呈以菲抱着大铁罐眉眼含煞的从屋里出来。
“小杂种,你竟敢……别别,小心小心,别把我的宝贝摔坏了。”男子盛怒,可待看清她手中之物,顿时偃旗息鼓,变得畏畏懦懦。
呈以菲捧着铁罐站在大铁锅旁,炙热的火焰扑面,顷刻间将白净的小脸烤得通红,她却不管不顾,又往火堆靠近几步,作势要将铁罐往火堆中扔。
男子瞬间慌了,连连摆手,“别别别,好孩子,好孩子,别扔别扔,我放你走,放你走,只要你将铁罐还我,我就放你走。”
“站远些。”呈以菲停住手,沉脸冷喝。
“好好,我站远些站远些。”男子依言朝着李宸煜的方向后退几步。
“再远些。”
男子又退几步。
此时伺机而动的小太子出手了,犹如炮弹般弹冲出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