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四角立着汉白玉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首发)
一阵凉风吹起,龙延馨香化着青烟飘荡在殿内。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明黄流苏。
太子爷伸手把玩着那明黄的流苏,修长圆润的指腹缠绕,轻轻拨弄着,显然心情是极好!
起止是极好,简直快要升天了好不好!
但见他眼里春光荡漾,眉宇间浓丽旖旎,再看他一副餍足的样儿,肯定是昨晚身子和心灵都爽翻了,不然哪能露出这般神清气爽的模样。
“靴子,以菲走了?”太子爷慵懒的半倚靠在床头,他微仰着头,嘴角含着荡漾的笑,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一只腿随意的伸展在榻上,动作自然而潇洒。
“走了。”早走了。小靴子公公努努嘴,爷都问了好几遍了,这是干嘛呢,装失忆啊?
太子爷顿时神色落寞,眉宇间的旖旎倏然转变成幽怨,“那她、什么时候再来啊~”
那模样……简直是后宫里整日盼着皇上前来临幸的嫔妃!
小靴子公公:“……”
小靴子公公在心里掀桌咆哮,可面上还是乖顺唯诺样子,见自家爷原本俊美的脸庞此时已肿胀得充血,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其中两条痕迹更是带着青紫,逐渐往青黑方面发展。半边俊脸肿得堪比包子,见着都让人觉得牙后槽一阵刺疼!
“爷。”
小靴子公公满眼心疼,小心翼翼的给他家爷上药,凑近了一看,嗬~更是惨不忍睹,那眼泪顿时就哗啦啦的流过不停,“爷~您痛不痛啊?表小姐也真的,怎么就忍心下这么重的手呢?多俊俏的脸儿啊,也不怕给毁了。最毒妇人心,果不其……”然。
最后一个字都还没出口,小靴子公公就飞出去了,太子爷优雅的收回脚,看着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小靴子公公,眼里藏着如恶狼般的阴厉与狠辣。
阴测测的声音带着抹不去的寒意,“要是再让爷听到半个不顺心的字眼,直接拖下去埋了!”以菲岂是他一个阉人能说三道四的!
小靴子公公吓得一个哆嗦,也不站起来,直接翻身跪趴在地,一边扇着自己嘴巴子,一边哭求告罪,“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奴才嘴贱,奴才嘴贱。”小靴子是真被吓得着了,他早就知道平安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底线,容不得别人说她丁点儿不是,他以往都谨慎着,不知怎么今日就犯浑了。
小靴子伺候了太子爷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他的脾气,跟清楚他说的话不是戏言,如果不是念在自己这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怕此刻早已与黄土为伴了。
“爷,您原谅奴才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说表小姐的不是了。您原谅奴才这一次吧……”
“啪!”“啪!”“啪……”
两手打在脸上,毫不留情,就像那张脸不是自己的。五六巴掌下去,白嫩的脸庞瞬间肿胀起来,原本就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肿得比包子还高,将鼻子眼睛都玩挤得小小的,看着分外滑稽。
太子爷‘噗渍’一笑,阴戾煞气尽褪,挥挥手,开恩道:“好了,起来吧。”
“谢爷开恩!谢爷开恩!”小靴子公公喜极而泣,颤颤巍巍起身,站起来正想对着太子爷笑笑,可刚牵动嘴角,脸上就火辣辣的刺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太子爷见他这幅惨样儿,心里倍儿舒畅,面上却感同身受的昂首轻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经过刚才一出,小靴子公公不敢多言,重新拿起药膏,小心翼翼的给他家爷擦药。
太子爷见他脸上更加惨不忍睹,便善心大发,“给自己也擦点,要是毁容了,爷以后岂不是会成天对着一张包子脸?多难看啊。”
小靴子公公知道爷是在关心他,感动得痛哭流涕,“谢谢爷~”
太子爷哼哼两声,小声嘀咕,“自作自受!”
确实自作自受来着,谁叫他嘴贱乱说话,敢诋毁太子爷的心肝儿宝贝,不要命了!
眼见就要早朝了,小靴子公公给太子爷擦完药,便伺候太子爷穿上朝服上朝。
金銮大殿上。
乾闽帝威仪端坐,殿下文武百官朝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太子爷一袭明黄四爪金龙袍傲然立于首位,手下便是身为尊贵的‘三公’与位高权重的二相,在后面便是六部尚书御史大夫以及文武百官。
在一众歪冬劣枣之中,太子爷尤为突出,挺拔的身姿如临渊峭壁,锋利,凛然,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下的霸道强势。乌发高挽,束着白玉金冠,原本细长妩媚的眼眸不见丝毫荡漾旖旎,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下蕴含着的是惊涛骇浪,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渍渍~就连玉树临风、俊逸潇洒之流的词都不足以形容。
咳咳!当然,前提是忽略那张肿得老高的脸颊。
今日,朝堂的气氛分外低沉,隐隐有肃杀之气萦绕,吓得粱越湖之类胆小的官员冷汗直流,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也终于意识到氛围不对了,见粱越湖抖得跟筛糠似的,且还是不是往左边瞅。乾闽帝蹙眉不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喝!
吓了一跳!
张口就问出声,“太子,你的脸被谁打了?”
皇帝一问,百官的视线齐刷刷的盯着太子爷。就连燕太师也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太子爷阴辣的手段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