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人耳目,雅姿换了身小厮的衣服,从温雅阁的后门悄悄回了云泽王府。
“霓裳姐,我有急事要禀告王爷,王爷现在在何处?”
霓裳见雅姿眉宇间的急色,便知出大事了,也不多说,带着直接她去了云泽王的书房。
书房内,云泽王正在作画,一副美人出浴图在笔下已然成形,画中美人赫然便是身边的霓裳。
“王爷,雅姿有事要向您禀告。”
“何事?”云泽王头也不抬。
“王爷,今日得到消息,前太子余党于明晚起兵造反!”
云泽王蓦然抬眸,“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
“好!”云泽王倏然扔了手中毛笔,欣然笑道,“乱吧,乱吧,越乱越好,越乱越好。”
……
翌日,午夜子时!
夜凉如水,轻轻地飘洒着;露水,悄悄地凝聚着。于府小院,那株桔树繁茂阔大的桃心形叶子上,这时全挂上了露珠儿。露珠儿渐渐变大,渐渐变饱满,蓦地,一滴滚落下去,滴在路过的于青蛤脸上,却惊得于青蛤惊骇大叫,“啊啊啊!来人来人快来人”
音未落,埋伏在府中的官兵如老鼠出洞,一涌而出!
“大人,怎么了?怎么了?大人?”
于青蛤缓过神来,摸了摸额头上冰凉凉的液体,一看,原来是露珠。顿时如释重负,疲惫的挥了挥手,“没事了,下去吧。”
“是。”
那些官兵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个呼吸间,便没了人影。
看得房梁上的张月鹿暗暗乍舌,“这么小的院子,竟能隐藏这么多官兵?”
以菲弹了弹指尖上的水,夜色中那双深邃得好似苍穹般包罗万象的眸子冷厉得如刀刃,“真是不长记性!”
“对,不长记性,还敢让这么多官兵把守。”张月鹿眼冒凶光,“不过再多的人也拦不住爷们的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于青蛤的惊叫声自然也惊动了他的美娇妾,梅薇披着外衣走出来,“老爷,您没事吧?最近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而且这么晚了都还不休息,多伤身啊,老爷去睡吧。”
于青蛤脸色阴沉的推开她,“滚开!”然后急冲冲的往他屋里的小金库走去。
那晚于青蛤虽然给吓傻了,可还牢牢的记得那女土匪的话,说几天后会来要另外四十万两银子。不行!那些银子都是他辛辛苦苦得来的,谁也不能抢走!谁也不能抢走!
于青蛤命人在屋外守着,他一进房就急忙搬动机关,开了暗室的门。直到看到暗室中那箱银子依旧在原地他才松了口气。
可那口气还未松完,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影给吓得魂飞魄散了,“你你、你”惊惶的双目骤然瞪大,张嘴就喊,“来人,来人,快来人!”
以菲冷笑,“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屋外的打斗声与仓惶逃窜的惊叫声明确的告诉了于青蛤,他如今是别人手里的面团,想搓圆了就搓圆了,想压扁了也不过是一巴掌下去的事。
于青蛤成了困兽之斗,他惊恐的望着如地狱罗刹的女子,“你你、你要做什么!”
“拿钱!”以菲走入暗室,打量着暗室中于青蛤这些年搜刮来的不义之财。除了她的四十万两,还有现银二十万两,以及其他值钱的古玩,总共加起来竟有七十万两之多。
于青蛤怒红了眼,怨恨将他的脸庞衬得异常狰狞,“滚开!滚开!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钱!我的钱!”吼着就拔出暗室内收藏的一柄古刀,朝着以菲就砍去。
以菲身子未动,宽大的袖袍被体内真气撑得鼓鼓,古刀砍来,袖袍翻飞,一股大风拔地而去,掀得于青蛤人仰马翻!
‘哐当’一声古刀落地,还险些砸到他的脚背。
角木蛟和张月鹿等人解决了外面的官兵,纷纷冲进暗室,“主子。整座宅子只剩这畜生了,其他无一活口。”
“哟哟,这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呢。”张月鹿一进来就大惊小怪,指着一尊金佛,嬉笑道,“主子,这可比那尊‘福禄寿喜’金贵多了,要是王爷看到,肯定死抱着不撒手。”
以菲顺着张月鹿指的金佛看去,乍然一看,金光灿灿,且那佛是弥勒佛,笑得分外喜庆憨厚,看着十分讨喜,以菲一笑,语声是从未有过的轻快,“拿回去孝敬父王。”
以菲显然很高兴,白白得了三十万两银子,做梦都能笑醒了。
于青蛤听到他们的对话,惊得张大着嘴,厉喝着,“你们不是土匪!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月鹿弯腰捡起地上的古刀,嗤笑一声,“土匪敢这么嚣张?”
角木蛟拉下脸上蒙得面巾,将脸对着于青蛤,“于大人,你看看我是谁。”
看到角木蛟的脸,于青蛤如见了厉鬼,吓得面色惨白,“你你、你是陆薄?你竟然是陆薄!”于青蛤突然指着以菲,“你是他们的主子?你又是谁?你又是谁?!”
戾芒忽闪,凛然杀气骤然乍起,“留着你的疑问去问阎王吧。”袖袍翻飞,薄刃乍现,带着煞气划过于青蛤的颈项。
刹那间,猩红的血喷薄而出,染红了那尊金灿灿的佛像。
深邃的星空下,桔树的绿芽儿疯狂生长,芽尖儿的露水珠晶晶亮亮,一滴落下,落在黏稠的血泊中,溅起血花四射。
静谧的院子里,尸首满地,血流成河
以菲带着一群属下运着金银财宝欢欢乐乐的出了于府。可刚一出府以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