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拓摸摸鼻子,轻咳一声,脸色不自然道:“老梁啊,我们以后就是亲家了,你这个从四品青州知府的官职不怎么好看呀。这样吧,我给你在吏部通通信,让他们给你调个京官儿,什么正四品中书省侍郎从三品太仆寺卿这些官职的。”这算是呈拓对他们老梁家大概或许可能会家破人亡的一点补偿!
以为捡了大便宜的粱越湖简直是喜疯鸟,心里直呼:老天开眼啊祖宗保佑啊,咱们老梁家总算是苦尽甘来啦,不止娶了个公主媳妇儿,还能升官发财。
粱越湖笑得嘴巴都裂到耳后去了,他怕呈拓反悔,就一个劲儿的谄媚奉承,“王爷心胸宽广,性格豪爽,为人仁厚,对我们老梁家那是有再造之恩,下官都不知该如何感谢王爷。哎哎……真是麻烦王爷了,麻烦王爷了。”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不麻烦不麻烦。”呈拓摆摆手,被粱越湖这番恭维顿时有些飘飘然,一想着困扰媳妇儿多年的难题被他一下子解决了,还算俊朗的脸上立即露出得意的笑。渍渍~也不知媳妇儿要怎么表扬他。哎哎~还是先瞒着,等以后老梁家来提亲的时候好给媳妇儿一个惊喜。
喜个屁!
惊天霹雳还差不多!
于是,就在这半交易半哄骗半强迫的性质下,呈以菲同学又‘嫁人’鸟!
咳咳——
一女配二夫,还加上一个阴险狡诈腹黑霸道的****二货小太子,看她呈以菲到时候要怎么办!
晚上,呈拓提着美酒,哼着小曲儿悠哉游哉的回到王府,回府后并不像往日直奔景熙公主的梅园,而是去了书房,提着好久都不曾用过的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封家书,然后招来元澈,将家书和双鱼佩一并给了他,凝重的吩咐道,“这些东西事关生死存亡,你快马加鞭去感业寺,将它们亲自交到小姐手上。舒榒駑襻浪客知道吗?”。
肩负重任啊!元澈将书信和玉佩贴身放着,郑重的保证道:“王爷放心,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呈拓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笑骂,“老子叫你送封家书,你死个屁啊。”
“……”元澈幽怨的瞅他一眼,闷声不响的出去了。是你自己弄得跟送信托孤似的,还说什么事关生死存亡,能怪他想多吗。
其实呈拓没说错,真关乎生死存亡——老梁家的生死存亡!
呈拓写封书信去给呈以菲通通气儿,让她晓得有门婚事,先有个心理准备。要是等着老梁家来提亲了,宝贝闺女才知道自己要嫁人了,那时肯定会震怒——特定会杀他老梁家一个鸡犬不留!
如此生死存亡的大事,呈拓当然得慎重了。
元澈走出书房,直奔马厩,高大的身影在暮色之中匆匆而行。突然,只闻身后一道柔声响起,“站住。”
元澈回头,见是景熙公主,忙行礼问好,“属下见过王妃。”
景熙披着雪白貂裘,在云姑姑的搀扶下款款走来,“元澈,你去哪儿?”
“回王妃,属下正要去……”话还没说,就被景熙打断了,“行了,要是不是急事就先放放。”说着便拿出一封书信交到元澈手里,“你先去一趟感业寺,把这封信交给小姐。”
“……”元澈拿着书信,十分无语。
“快去吧,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景熙公主说完便在云姑姑的陪伴下回梅园去了。
途中路过呈以菲住的竹圆,看着孤寂冷清的院子,景熙眼眶微红,她几个月没见墨儿了,也不知她是瘦了还是胖了……上次做的鞋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听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个子长得快,眨眼就长高一大截……
云姑姑扶着她,低声安慰道:“主子,您放心吧,以小公主的性子,是不会吃亏的。”
“恩。”景熙抹了抹泪,举步就往竹园内走,“我们进去看看吧,自从墨儿走后,都还没进去坐过呢。”
随着景熙的走进,院子里隐隐传出两道低诉声,“小桃姐,你说这院子是小公主住的,可怎么不见小公主的身影呢?听说小公主病了,小公主是不是去王妃娘娘屋里养病了啊?”
“什么养病,那都是骗人的,咱们这位公主从小就霸道凶残,为了洗去罪孽,就被王爷王妃送寺庙当和尚了!”
“哎呀~女子怎能当和尚,这不是……”
“住口!”
突然一声怒喝犹如惊天响雷的打断两人的低语。
当看到景熙公主和云姑姑的身影,两个丫鬟的眼底皆是浮出惊慌之色,苍白着脸行着跪礼,“奴、奴婢见过王妃。”
云姑姑怒沉着脸喝叱,“谁允许你们乱嚼舌根的?”
两人颤抖着身子,害怕的扑跪在地,“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看着俩丫头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景熙心头一软,无力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下去吧,下去吧……”
两个丫头被云姑姑的那声怒喝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这会儿听了景熙恩赦的话,转身就跑,连规矩都忘了。
云姑姑看着两个丫头的背影,眼底划过一道厉光,“主子,此事不能容忍,否则小公主的事迟早会暴露出去。”
景熙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轻叹一声,无奈道,“这个竹园没有主人,即便是杀了那两个丫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只要院子里没人,就总会有人提及。有提及的一天就会有真相暴露的一天。
云姑姑微眯着眼,状似无意的提议道:“主子,要不我们在宗室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