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看得心惊胆战,不明白明明是救了太子殿下,这些黑衣侍卫就算称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为何却一副犯大错负荆请罪的模样?!
摇了摇头,皇宫里果然如说书人之言:复杂啊!散漫的视线在水面上一转,突然响起,“呀!那位公子呢?怎么不见人影?不会是沉到江底去了吧!”
被水呛着,扶着船沿猛咳的太子爷蓦然止了声,幽深的目光在平静的水面扫视,在陪雷霆王上花船寻欢之时,他就让人封锁了这片江域,除了他身处的花船,再无其他船只。 视线所及之处,茫茫江面不见其他异物。
清俊的面容微沉,扬了扬手,“去看看!”
“是。”两个黑影暗卫应声。
“等等。”李宸煜犹豫着一番,仔细思索,最后眯了眯眼,眼底寒芒迸射,“找到了如果还活着……就亲手送他一程,让他再也上不得案!”
大夫惊骇的瞪大着眼,怔怔的看着两个暗卫领命下了江,那、那可是条鲜活的人命。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靴公公伺候着太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头发也擦得七八分干,简单的收拾一下,又恢复了强势霸道且又邪魅阴赁的俊美摸样。
那大夫也尽他职责,尽心给太子爷包扎着手掌心的伤痕,“殿下,伤口有些发炎了,请切勿再碰水。”
话音刚落,两个暗卫冒出水面,提起拔身而起,稳稳落在甲板上,也顾不得身上水渍,跪地请罪道:“属下无能,没找到那人身影,请爷责罚!”
“哎哟~不会真沉下水了吧?”大夫到底是个心直的人,焦急道,“他强行压制软尽散的药性,催动内力,后果可严重了,十几年的功力散尽不说,还得昏迷好几日。 可他现在又坠水,这不是必死无疑嘛……”
闻言,太子爷笑得格外温暖,仿佛黎明的暖日透过层层云雾,照在大地,驱走世间一切黑暗。
太子爷心里舒坦急了,好似跟他家媳妇颠鸾倒凤的鬼混了大半晚上那般舒服,大手一挥,“摆驾,回宫!”
东宫中,太子爷刚回墨玉殿,龙一就匆匆来报,“殿下,龙十急报,年谱有异动。”
太子爷刚沐完浴,殿中的宫人正在为他穿衣。他垂首整理腰间玉佩的动作微顿,语气一冷,“叫他进来。”
“是。”
龙十进殿,也不多说其他,直接道出要点,“殿下,蒋春华和王泽铭两人在今早同时消失了半日,不待属下吩咐人去寻,后又同时出现了。”
龙十带着第十暗卫队受太子命令在年谱监视着。换而言之,任颧禾这些年在年谱只手遮天做的一切都被太子看在眼里。
俊秀的眉头轻轻蹙起,凤眸冷凝,“可查到是为何事?”
“回殿下,属下无能,两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属下……无迹可查!”龙十面色很是难看,他身为储君的暗卫,竟连两个软弱书生的踪迹都查不出,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头撞死在这墨玉殿。
太子爷挥退伺候的宫人,“那魏赵可有动静?”
年谱分三省,寄来、暗月,邦泰三省。寄来布政使蒋春华,暗月布政使王泽铭,而魏赵便是邦泰的布政使。
“魏赵依然在府中修养。”
“是吗?”。太子爷若有所思的踱步到书案前。书案上摆着一幅年谱地图,寄来、暗月、邦泰三省并排而存。寄来在东,暗月在西,邦泰却在两者之间。虽说是三足鼎立,可从势头上邦泰却强了许多,暗月与寄来连手才将它堪堪压下。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地图上邦泰的位置,低沉的语声带着毁灭一切的强势!
“最近,他们如若敢闹,杀无赦!”再过几天便是太子妃大选,谁要是敢坏了他的好事,就是上天入地,他也要他不得好死!
“遵命!”龙十带着太子的‘杀’令回了年谱。
雷霆王府。
呈拓抢在以菲之前先回了府,以菲骑着枣红马儿回到王府门口,下了马正欲进门,却被呈拓堵在了门口。
呈拓笑得贱兮兮滴,挑着眉问,“老实交代,出去干嘛了?”
以菲只觉莫名其妙,随口回道:“办事。”身子往左边移。
呈拓立马也跟着往左边堵,“办何事?”
“大事!”步子复往右移。
呈拓闪烁往右堵,“除此之外呢?”
“没了。”站定不动。深邃的眸子直溜溜的瞪着他。
喝!呈拓暴躁了,跳着脚直吼,“你个兔崽子!你骗阿猫阿狗啊!我亲眼看见你跟一个男人在童思河岸边的茶楼里喝茶,渍渍~那眼神,暧昧死咯~哼哼,当老子不知道呢,你还敢欺瞒老子!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以菲蹙眉,“什么野男人?那是娘以前给女儿定的亲事,他叫文喏,是文家的嫡三子。”
“他就是你娘定的那门亲事?!”还不待以菲点头,呈拓就风风火火的跑了,直往景熙住的梅园跑。
以菲无奈的摇摇头,踏上九曲长廊,转过亭台楼阁,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刚踏进院子,就碰上欲出去的张月鹿。
以菲喊住他,“去查查粱耀祖的踪迹。”
“哎呀,主子,属下正要跟您汇报这事儿呢。”张月鹿见她回来,也不出去了,转身跟在她身后进了屋,“粱耀祖失踪了,自那日与冯雅见了面,就没了踪影。”
以菲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坐在太师椅上,接过花舞递上的清茶,浅尝而止。这几日忙着蒋王二人的事,竟把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