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作孽啊,作孽啊……果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呜呜,你外祖父活着的时候凶狠残暴,不知害死了多少忠臣良将平民百姓,所以才报应在你的身上。呜呜,作孽呀!”以菲的外祖父就是承天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景仁帝。
咳咳,说起景仁帝的暴行,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过,景熙公主说这话有些无理取闹。人家景仁帝残暴的下场是众叛亲离最后还被亲生儿子乾闽帝给一刀宰杀在龙**上,再多的罪孽也抵消了,哪还能报应到您闺女的身上?!
您怎么就不说是您闺女凶残暴戾,造杀孽多了,最后报应到自个儿身上啊!?
咳咳,打死景熙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女儿残忍暴虐,“哎哎,不行不行,我要拜拜菩萨念念佛经,一定要给你避避邪。”说动就动,将外孙还给女儿,带着云谥就走了。也不回自己屋,直奔后院的佛堂。
自从女儿失踪后,她就命人在府里修了宗佛堂,天天吃斋念佛,以求佛祖保佑女儿平安归来。现在女儿平安回来了,她又去吃斋念佛,以求佛祖将父亲造的罪孽全都报应到李家子嗣身上,千万不要来缠着她的女儿。哼哼,如果能让那些冤魂化着厉鬼去找那狼心狗肺的太子就更好了!
以菲挥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花舞一个人在屋里伺候。
花舞铺好**,以菲就让她下去。花舞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公主,奴婢、奴婢听说……”她本想告诉公主,太子殿下今晚封良娣行大礼之事,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最终花舞还是什么都没说的下去了。
以菲躺在**上,此时烨焱已经睡了,睡姿跟他爹一样,一样的霸道不安分。
月色朦胧,深秋的夜晚太过冷清,丝丝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吹动着纱帐在烛光中摇曳。
孩子绵长沉稳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以菲心神有些恍惚。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不可否认,她是想他的。
幽幽轻叹一声:难道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吗?所以才不愿见她……如果是以往,此时他早就来了。
缓缓闭眼,意识渐渐模糊。
睡梦中,邪魅俊美的男子满眼深情的望着睡梦中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捧着女子的脚放在他肚子上给她暖着,拇指轻柔着脚踝上的血脉……那时她刚怀孕,经常半夜腿抽筋。
画面一转,他躺在**上,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轻轻贴着她的脸蛋细细摩挲,波光潋滟的眼眸中除了深情还有彷徨与不安,只听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着,“菲儿,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宫门口,他浑身凶煞戾气萦绕,赤红的眼眸似镶嵌在眼眶中的两颗血红宝石,红得诡异。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他绝望的嘶吼,“呈以菲,你要是敢出京城,我就不要你了!”
我就不要你了!
我就不要你了……
被噩梦缠绕的以菲倏然睁眼,可那就话恍若还在耳边萦绕,字字带血的飘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心跟着一紧,徒然升起一股慌乱。
……
东宫。
夜晚的东宫如条巨龙蛰伏在东边,那鎏金深色饱含威严、雄壮、霸道。朱红的鎏金长廊上点着几盏华丽的宫灯,明亮的灯光带着暖黄,将龙飞凤舞的宫殿照得亮如白昼。喜庆的红色绣幕高悬,五彩璎珞悬挂纷飞,处处都是着喜悦的鲜红色,就连东宫门口都出乎意料的挂起了两个红灯笼。
两个长相美艳的粉衣宫女端着朱红色托盘从游廊的另一端莲步而来,两人脸色阴郁,与鲜红的喜庆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位体态婀娜身姿曼妙的女子不满的瞥了眼宫门上高挂的‘双喜’红灯笼,低声嘀咕,“一个良娣而已,哪用得起这么高规格的礼仪。”这‘双喜’红灯笼只有太子殿下娶正妃或是侧妃的时候才能挂。
另一个女子也开了口,小声道,“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的,宫里的下人哪敢说。”
“也不知道那贱人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能入太子殿下的眼……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言语间是掩藏不住的嫉妒。
可不是。如今宫中谁不嫉妒呈染。一个卑微的贱婢,竟然得了太子殿下的喜欢,不仅收了房还给了名分封了良娣。
两人穿过游廊来到一处院落,原本清静的院子此时热闹非凡。惊呼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谄媚的恭维声,声声震天。
“金钗呢?金钗哪儿去了?快!快!快去找金钗,吉时快到了,要是找不到金钗,耽误了吉时,看咋家不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是,靴公公息怒,奴婢们这就去找。”然后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出,接着,“啊,找到了,找到了,在这儿,靴公公,给。”
两人拿着喜服进屋,立即就有人禀报,“墨良娣,靴公公,喜服拿来了。”
坐在铜镜前化妆的呈染听到喜服来了,眼前一亮,精致的五官更加明媚艳丽,“快快,快把喜服拿来给本宫瞧瞧。”
靴公公巧笑嫣然,白嫩的双手按在她的肩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良娣,等等,先让咱家帮您把金钗插上,然后再看喜服可好?”
“那你快些。”呈染又坐回去。
靴公公手艺精巧,梳的头饰既美丽又复杂,再插上支金钗,让美艳的呈染顿时富贵逼人。
“好了,双燕,把喜服端上来给我们的墨良娣瞧瞧。”
“是。”两女应声,然后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