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那平安公主是没事找事。”柯倩对秦洛的羡慕和推崇不以为然,翘着漂亮的兰花指点了点精致的额头,简单的动作在她做来那是极致的优雅贵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的娇媚柔然,“一方领土之王,虽说是掌千万人生死,尊贵至极,可那也承担着带着那方土地走向繁荣昌盛的责任,责任越大,付出的越多。这些本该是男儿忧烦的事,她却愚蠢的赶上前揽到自己身上。吃苦受难不说,还白白惹人闲话。”
站起身,摇曳着妖娆的身姿走到窗边,看着堂下高谈阔论的仕子们,眼波流转间尽是妩媚芳华,“没这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女人啊,还是目光短浅的好,只要将后宅那一亩三分地给管理好了,照样能‘功成名就’。”
秦洛:“……”她是懒得说她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人各有志,况且……”郁香容放下茶杯,正说话,目光流转间却瞥见对面那抹惊艳的血红,语气一顿。在怔愣间,又看见了另一道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白色身影。赫然起身,走出雅间。
柯倩一愣,问道,“你去哪儿?”
“去管我那一亩三分地!”人已经走远。
李若生和秦洛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她的话是何意。
蔡雪慧看眼对面,只见狂傲不羁的红衣男子慵懒的倚在座椅上,与面前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在说着什么,两人皆相视而笑,显然是相谈甚欢。
柯倩凝眉,“赵飞雁?”
女子正是赵太保最**爱的嫡亲孙女赵飞雁。
闻言,李若生了然一笑。赵飞雁与郁香容都倾心于当今朝堂上最年轻又最得**的兵部侍郎郭霆义郭大人之事京城人人知晓。
“呵呵,今儿可有好戏看了。”
秦洛还是不解,拉着若生央求着她解惑,“好妹妹,快跟姐姐说说,有什么好戏可看?”秦洛刚到京城不久,自然不清楚其中恩怨。
李若生意味深长的摇头轻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当然不可说。
话说,金銮殿上,赵太保为了平安公主封王一事差点跟苏晨老大人大打出手。事后有人就纳闷,太傅太师太保‘三公’是朝中位高权重的老臣,平日里都不管事,轻易不会表态。即便是万岁爷亲自指名道姓的点问,那也是顾左右而言他,态度不明。可今日,赵太保却极力推崇平安公主为王。
这是为何呢?
当然,这完全是咱们万般妖娆的小兔子的功劳。
郭霆义牺牲色相,将赵飞雁给迷得神魂颠倒。即便是他指着梅花鹿喊千里马,赵飞雁也会在旁热情鼓掌,直呼:郭相公好见识!
咳咳咳,所以说,让赵飞雁轻易接受‘女子为王’的思想也不是难事,然后再让她回家吹吹耳边风,这赵太保还不立马晕头转向!?让他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是支持个女人为王!
金秋十月,封王的圣旨抵达忘川。同日,忘川百官举行封王仪式,文武百官叩首,万千黎明百姓朝拜,至此,雷霆王立!
女子登王,天下震惊!
轻蔑有之,鄙视有之,期盼亦有之……
当然,轻蔑鄙视的人占多数,都不看好这个‘女王’,女子的性子向来优柔寡断,哪能管理好一方领土。抱着这个念头,各种心怀不轨的人涌入忘川,妄想在‘女王’的手底下分一杯羹。一时间,原本平静安宁的忘川,风浪四起。
东敬侯府。
东敬侯收到一封从京城传来的密函,看完密函,东敬侯的脸色阴郁非常。东敬侯世子云弘玄见父亲脸色不佳,开口询问,“父亲,这密函上……”
话还没说完,东敬侯就见密函交给他,“你自己看吧。”语气冷寒如铁。
见老父亲气得实在不轻,云弘玄狐疑的接过密函,入眼的是雪白宣纸上那刺眼的红印,红印上赫然是‘承天’二字!云弘玄心头一震:玉玺。显然这是皇上的亲笔密函!
云弘玄沉下心,肃静着看完密函,阅完之后,心中有些恼怒,“父亲,这这、这……皇上实在是欺人太盛!”
东敬侯冷寒着脸,虽然觉得儿子说话不妥,可并没有出声喝叱之意,显然也是认同儿子的想法。
“没想到啊,十多年过去了,皇上行事还是这般狠戾果决。”东敬侯走到书案后坐下,看着书案上的密函,一扫先前的冷冽震怒,取而代之的是万般无奈,“当初我们就是为了避其锋芒,才举家迁出京城,千里迢迢的来这忘川定居。我们这一脉都如此伏低做小了,他竟然还不放过。”
东敬侯此人也算是个人物,当初乾闽帝势单力薄,且又是不受待见的庶子。他雪中送炭的助其上位,后来又避其锋芒,急流勇退,毅然放弃荣华富贵,举家迁出京城来平和的忘川定居。
东敬侯悔不当初的低喃,“当初我还以为他是只有点小聪明的狐狸,没想到却是逃出牢笼的猛虎。”可不是,当初东敬侯辅佐乾闽帝上位那是有私心的。他也如呈以鹄一样,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本以为是只可以掌控的小绵羊,却没想到是条会咬死人的老狼。在乾闽帝以杀伐果决的手段斩杀当时的太子以及各位皇子之后,东敬侯就有所觉悟,后来乾闽帝又力挫各路诸侯,对反叛的诸侯下绝杀令的时候,东敬侯就起了离开的心思。以乾闽帝狠辣的手段,如果知道他曾是抱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助他,只怕会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