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如魔音穿耳,“据我所知,文家在忘川的里加马场有本地马种二万和染种马一万五,按照市价,皆是一百两一匹,总共加起来三百五十万两,按半折下来,应该是一百二十五万两,这里是一百三十三万两的银票,不用找零了。”
不用找零了!
不用找零了!
不用找零了!
“噗——”猩红的血液如雨下。
最后一句话,气得文财生生吐了一口心头血!
“三少爷!”管家惊呼,连忙上前扶住他*地下滑落的身子。
“三少爷,您没事吧?”管家见少爷面色惨白如雪,心头惊慌不已,忙扬声喊道,“来人,来人,快请大夫,请大夫——”
“不不、不用……”文财虚弱的摆摆手,借着管家手上的力道重新坐上椅子,咽下那口即将又要破喉而出的心头血,牵动着嘴角,扬起一抹牵强且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呈以菲等人点点头,“让各位见笑了。”
恢复常态后,轻推开一脸焦急的管家,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故作洒脱的笑道,“没事,最近天气燥热,有些上火罢了。”
张月鹿想笑,可又不能笑,憋得俊脸通红,心里直呼:尼玛太能扯了!上火上得吐血,这得有多火啊?
呈以菲这厮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恩,面红目赤,口干舌燥,确实是上火的症状。”
口干舌燥指的是文财刚才不停茶。
咳咳~面红目赤是谁造成的?口干舌燥是谁造成的?!
要是换了别人这么说风凉话,找把她给揍得鼻青脸肿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文财狰狞着脸陪笑着,“是,是,一会儿就让管家去买副下火的药,降降火气。”
青龙怕自家主子又说出让人暴走的话,在呈以菲开口之前,赶忙起身告辞道,“既然文三公子身子不适,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文财假意挽留,“各位难得来马场一次,不如再多留片刻,看看我们马场其他骏马,等用了午膳再……”
“文三公子客气,我们三日后再来。”
文财故作惋惜的摇摇头,“既然各位决意要走,那在下就不再挽留。小武,替公子送送几位贵客。”
“是。”伺候在一旁的小厮忙恭敬的引着几人出门。
待几人的身影消失,文财脸上的笑容也徐徐敛下,换上一抹沉痛后悔之色。一想着今天损失的三万多匹骏马,那悔痛之意就如绝提的洪水,波涛汹涌着流遍全身。
无数的沉闷阴郁都汇聚在胸口,堵得心口闷痛得厉害,“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三少爷!”管家忙上前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劝慰道,“三少爷,您想开些,想开些~别为了点小事伤了身子,别伤了身子呀!”
管家知道,三少爷的财迷性子丝毫不输给自家老爷。想小时候,一只野狗跑到主家厨房偷了个馒头,三少爷见了,不要命似的冲上去和野狗打了一架,硬是把只剩一半的馒头从狗嘴里捞了出来。还有一次,五少爷当着三少爷的面,施舍给了乞丐二两银子,三少爷心疼得一天一夜都没吃饭。还有一次……哎呀,连半个馒头,三少爷都舍不得,如今白白丢了三万多匹骏马,还不得要了他半条老命!
想到此处,管家更慌,三少爷要是有个好歹,他也甭活了。
管家急红了眼,绞尽脑汁的想些好听的话,说给他听,让他宽宽心,“三少爷,您别急,不就是百多万两的银子嘛,没事,我们文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钱。就当没了几间金铺,几座酒楼,没事,几个月的盈利就回来了……”
几间金铺?!
几座酒楼?!
文财顿时想起,对啊,百多万两白银呢,好几家金铺酒楼呢。如果拿这些银子去开间金铺开间酒楼,两三个月的时间肯定赚几十万辆,如果赶上旺季,说不定还能赚百来万两。瞬间,文三公子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如此算下来,亏的可不止一百万两。钱滚钱,利生利……
“噗——”又吐了一口血。
“哎哎哎~三少爷,三少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还吐个没玩没了。
管家急得团团乱转,“少爷,您听老奴一句劝吧,别放心上,就当那三万匹马得瘟疫死了……”
得~一句更戳中文财的痛处。
三万匹骏马全没了!
文财双眼上翻,轰然倒地,然后便不省人事。
“哎呀!来人啊,快来人啊,三少爷晕倒了,请大夫,快请大夫——”
用两百六十万两的银子买了四万匹战马,且其中还有五千多匹烈马名驹,呈以菲此次是占着大便宜了。舒榒駑襻
难怪文财会气得吐血晕厥。
“主子,这次我们的动静如此之大,属下怕会被朝廷发现。”青龙的担忧不无道理,三万匹骏马的目标确实太大,只要有心人就会发现,“而且,据危月燕来报,忘川最近凭空多了三方人马。”
这三方人马正是皇后燕惋惜、镇国大将军何纵,以及左相任颧禾的人,三人都想借着郭霆义暗查十万将士之事插足忘川。不得不说,忘川确实是一块惹人眼红的肥肉,上代雷霆王有治世之才,不仅文武双全,更有雄韬伟略,年轻时招纳许多有才之士,将忘川打理得极为富硕。忘川本就幅员辽阔,物源丰富,再加上出色的管理,更是商业兴旺,富甲一方。
乾闽帝对忘川窥觊已久,登基之后便以嫁胞妹景熙公主之名将忘川收入囊中。乾闽帝深知呈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