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划过一道厉色,她今日就要好好治治这东宫里的奴才,好叫他们知道谁是东宫的女主子,谁是太子爷的心头肉,以免那雷霆王入了东宫,这些狗奴才就见风使舵的前去讨好巴结!
“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给本宫打,狠狠的打!”
“良娣开恩,良娣开恩。”小太监狠狠的磕着脑袋,不一会儿,额头就嗑出血来,“奴才冲撞了良娣,奴才罪该万死,求良娣开恩,饶了奴才们这一会儿吧。”
另一个小太监也哭求道,“良娣饶命啊,奴才们大呼小叫是有原因的,恳请良娣允许奴才将缘由细细禀告。”
“哦?何事?你说。”呈染看着趴在她脚下跪求哭诉的狗奴才,心中油然生出股握人生死的优越感,这感觉……好极了。
“回良娣,三天前,住在偏院的雅良娣突然死了。”
呈染听闻,一愣。这个雅良娣她是知道的,乃是当今大理寺寺卿冯大人的嫡女。外人都以为她死了,就连她也曾以为她早就死了,直到无意中听下人提起。想当初冯雅被封为良娣时,她还是个在浣衣院洗衣服的小宫女呢。后来她被封为良娣时,怕冯雅与她争宠,特意去看了冯雅一眼。如今回想起在偏院看到的场面,都还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太恐怖了!从偏院回去后,她不仅整整吐了一天,还连续做了两个月的噩梦,从此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偏院,平时就连走路也都离那个偏院远远的。
“死了才好。”呈染不愿意提她,一想起就恶心,搓了搓发凉的手背,冷声道,“她那么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早死早解脱!”
小太监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哭道:“可是、雅良娣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又不会走路,怎么会不见了?”呈染不以为然的说,“也许是你们挖了个坑埋了,然后忘了。”
“良娣明鉴。三年前,太子殿下曾吩咐过,雅良娣死后不准下葬土埋,只能天葬。所以奴才们不敢鼻涕一把泪,“雅良娣的尸体凭空消失了,就连她临死前躺的木板床也莫名其妙的塌了。奴才们怕是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惊慌失措……”
不准下葬土埋,只能天葬?!
天葬就是将尸体露天放着,任其飞禽走兽食其血肉!
呈染心惊肉跳,那冯雅到底是犯了什么大罪,生前痛苦得生不如死也就罢了,就连死后竟然也要她不得安生!
突然,呈染心头惶恐不安,好似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一般。面上的血色尽失,惊慌的摆手道,“青天白日的哪来什么鬼怪!好了,丢了就丢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提。”说完,也不再去太子寝宫,转身往回走。
回到房中,呈染心惊胆颤,想着冯雅的下场,更是坐立不安。她的贴身丫鬟引淑发觉不对,忙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里,担忧的问道:“良娣,您这是怎么了?身子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传御医?”
“没、没事。”呈染喝了口热茶,压了压惊,这才好些,不过脸上还是苍白无色。望向引淑,问道,“引淑,你说那冯雅到底做了什么事才惹得太子殿下大怒,要那般残忍的对她。你说我要是惹太子殿下生气了,他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脑中浮现出那年在偏院中见到冯雅的画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人便是倾倒京中无数才子的美貌佳人!那张爬满蛆虫的溃烂脸庞丝毫不见往日的风华绝代,而最令她恐惧的是,冯雅还被断了双手双脚,如一根人棍似的,装在一个瓮罐里。瓮罐里装满粪便,里面的蛆虫密密麻麻,无数的蛆虫爬到她的脸上头上,她饿急了,伸出舌头在嘴边一阵风残云卷,卷着几条便高兴的在嘴里咀嚼。从她迷茫混沌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早就疯了,不然一个正常人哪能这样屈辱卑贱的活那么久……
引淑觉得她是在杞人忧天,不以为然的笑着宽慰道,“良娣,您就放宽心。这三年来,太子殿下对您的感情,不止咱们整个东宫就是全京城的人都有目共睹。您看看,那些皇子贵胃,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说五皇子,美人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府里抬,也就咱们太子爷最深情,三年来,这东宫自始至终都只有您一个良娣。民间啊,将您与太子爷的感情传得神乎其神,什么伉俪情深,什么生死相许白头到老,什么饮水三千只取一瓢。哎哟~他们都将您与太子爷的事编成了戏文,整日在戏台上唱呢,将京中未出嫁的女子们羡慕得……”
听她这么一说,呈染挥开心头的阴霾,展颜一笑,心中对自己说道:对,太子爷这么宠爱她,一定不会忍心让她受那样的苦。
“对了,引淑,听说雷霆王已经进京。她与太子……”呈染紧张道,“你说皇上会不会再次给太子爷指婚啊?那雷霆王身份尊贵,要是入东宫,肯定是正妻太子妃位。她是妻,我是妾,以后就是她掌管东宫,我见了她还要卑躬行礼,这东宫以后哪还有我说话的份儿。引淑,你快想想办法。”
“良娣别急。”引淑沉着的安抚道,“先不说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就说即便她进了东宫,也不过是当个被架空了权势的太子妃。您仔细想想,要想在东宫立足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太子殿下的宠爱。如果太子殿下不喜,在东宫即便是太子妃的日子也不好过。如果得了太子殿下的喜欢,就是洗衣做饭的贱丫头也能飞上枝头变成金凤凰。以太子殿下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