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被吓惨了,抱着太子爷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爷,爷,您要冷静啊,冷静啊。 那人有雷霆王太妃罩着,就是表小姐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况且,您要是把他抓来,我们就得不到表小姐的最新消息了……”呜呜,云凌志有表小姐罩着,最后肯定万事大吉。可他没人罩着啊,这事要是捅破了,还不得被那小妖精给搞死在**上?!
“呜呜,不要啊……”
太子爷见十五哭得凄惨,多少也有些于心不忍,深吸两口气,压下高涨的怒火,妥协道,“好吧。不过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册子得改。”
十五感激涕零,连连点头,“恩,改。”您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太子爷提起朱砂笔,将那些贬低污蔑的话全糊了,然后在后面写了一排排的赞美语句:当今太子李宸煜有“常流不息,能滋养一切生物”的德行,有“浩大无尽”的道义,有“万物就此洗涤洁净,又好像善于变化”的圆滑,有“流向几百丈山涧毫无畏惧”的勇气,有……此人堪称男人之中的典范,不仅足智多谋、才华横溢,还洁身自好、感情专一……
“爷,属下有事禀报。”
正当太子殿下满意收笔之时,龙一蓦然出现。
李宸煜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何事?”
“龙十九死了。死前,他从司空锺同手里拿出了一幅画卷。”龙一将画卷呈上。
如今靴公公不在,只得十五代替靴公公的位置,接过画卷,将画卷在书案上展开。李宸煜扫了一眼,凝眉吩咐十五道,“去把偃师叫来。”
十五领命出去,不过他运气好,刚出殿门就遇到正往这边走来的偃师。
偃师进殿,李宸煜也不多说,只道,“看看这幅画。”
“这是前朝黎公的烟雨图,不管是意境还是画功都极为出色……”偃师渍叹有声的道。
龙一黑着脸提醒他,“偃师,这副画是龙十九死前从司空锺同手里拿出来的。”
闻言,偃师惊声问道,“龙十九死了?”
“恩,因为拿这幅画而暴露了身份,被司空锺同派出的追兵射杀在青铜镇。”
偃师蹙眉,再次看向那幅画时眼中多了一份慎重,龙十九是太子殿下派到西北大将司空锺同身边的探子,而司空锺同则是镇国大将军何纵的左膀右臂,手里掌握着西北边境的四十万大军,“司空锺同是武将出身,对于文人墨客那套十分厌恶,听七伤言,曾有个文人想要投奔他送了他一方那文人十分珍惜的古砚,却被他以为是那文人在羞辱他没文化,气得让人打了那文人五十军棍。”
“由此可见,这幅烟雨图必有玄机。不然早被那嫉文如仇的司空锺同拿去烧了。”
可偃师围着烟雨图饶了三圈,看了四遍,硬是没看出图上的玄机在何处。
偃师拿起画卷,让龙一拿了盏烛台来,靠近些,仔细看个清楚,“这画确实是黎公的烟雨图啊,上面题的诗词也稀疏平常,不像是什么藏头露……”
“等等。”李宸煜突然出声,“龙一,你举着蜡烛站到画卷后面去。”
“是。”龙一移到画卷后面,烛光透过画卷留下一团阴影。
看着那团阴影,偃师恍然大悟,“原来是有夹层。”夹层里面藏了东西,那地方自然比其他地方厚实,光线透不过画纸就留下了一团阴影。
十五接过画卷,小心翼翼的将表面那层画纸掀开,顿时露出藏在夹层里的东西……是一张薄纸。
李宸煜伸手欲拿,偃师抢先一步,“爷,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微臣来吧。”
偃师拿过那张纸,粗略一扫,瞬间脸色大变,“爷!这是私造兵器的单据!”
此话一出,十五顿感大殿内的温度霎时阴冷几分。龙一的脸色也不太好,要知道承天国的律令是严禁私造兵器的,因为有贵族圈养私兵的条律,朝廷为了防止贵族造反闹事,将兵器控制得非常严格,即便是私造五千人马用的兵器都是杀头大罪。而能令偃师都为之变色的,肯定不会是小数目。
李宸煜将视线落在那张单据上,四个醒目的大字落入眼中,若有所思的低喃,“神兵山庄……”
偃师沉吟道,“神兵山庄乃是江湖门派,以铸造兵器为名。司空锺同常年驻守在西北边境,与神兵山庄理应不熟。这神兵山庄为何会冒着满门抄斩的大风险为司空锺同办事?”
李宸煜冷笑一声,神色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谁说是为司空锺同办事。”他走到一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却不急着喝,指腹细细摩挲着杯沿,眼中冷芒迸射,“别忘了,本太子可是有个喜好游山玩水向往江湖洒脱的好弟弟。”
经太子这一提点,偃师犹如醍醐灌顶,司空锺同是镇国大将军的左膀右臂,而镇国大将军又是三皇子的亲娘舅,“如此看来,私造兵器的不是司空锺同而是三皇子。”
这话出口就连偃师自己都为之一愣。三皇子为何要冒着杀头大罪私造兵器?除了逼供夺位还能做什么!
“爷,此事是否要隐瞒着皇上?”如此大事就连偃师也失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不。”李宸煜摇手否道,目光沉然,“偃师,准备折子,明日早朝本太子要在金銮大殿上亲自上呈圣上。”
偃师迟疑,猜不透他是做何打算,可也不敢违抗太子命令,只得应声,“是。”
这时出去宣太子谕令的靴公公慌里慌张的赶回来,同时带回了七伤的口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