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马背上,只见那人轻抿着唇,满脸肃杀!一袭黛青色锦袍加身,腰间束着精致的碧玉腰带,胸膛处绣着只威武慑人的展翅雄鹰,缕缕金线勾勒的轮廓,将雄鹰衬得更加霸气凛然,就犹如他的主子一样,霸气俊美,浑然天成!一头柔顺的黑发高高束在脑后,绸缎般的青丝在空中飞扬,如灵蛇狂舞,缕缕纠缠且带着慑人的冷光。如此男子,好似九天流云,尊贵非凡;又好似九天王者,君临天下!
那人纵马飞奔而过,没有丝毫的停留,却让玉蝶久久不能回神。
待那些人消失在马路的尽头,凉棚里的客人才敢大胆呼吸,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兴奋的询问着,“那些是什么人啊?好有气势,一看就知道尊贵非凡……”
“哎呀,你别说,领头那人真好看,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就连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是俊的俊,美的美……”
他们说得兴奋,却没注意到凉棚老板一副见了煞神的惊恐模样,愣是紧紧的闭着嘴,不发一语。
“小姐,小姐——”派去上山送消息的小厮终于回来了。
玉蝶回过神来,望着满头大汗的小厮。
那小厮擦了擦汗,喘着粗气,说道,“小、小姐,明净主持说,平安公主刚下山,不在寺庙内。”
……
呈以菲带着朱雀柳土獐等人骑着马直奔咸安,一行人披星戴月,再加上胯下坐骑皆是千里良驹,愣是将三天的路程,给缩短成一天一夜。
到了咸安地界,呈以菲没有立马入卧龙寨的地头,而是在忘川与咸安边界处找了个客栈歇下。客栈里,呈以菲在朱雀端来的水盆里净了净手,随后朱雀递上干净的帕子,她面无表情的接过,静静的擦着手上水渍。柳土獐恭敬的站在她身后,低声诉说着那晚的情况,“……卧龙寨的人逃走后,我们就按照玄武宫主的吩咐,带着一万匹马走玉峰林出咸安,没想一走进玉峰林,一万匹马就不见了,而且林中杀机四伏,我们折损了十来个手下,后来玄武宫主与女土蝠等人合力,破开阵法的一角,让属下逃了出来。”
呈以菲的面色蓦然怒沉,将手中帕子愤然扔进水盆里,霎时砸起水花四溅。
朱雀和柳土獐齐齐垂首,大气都不敢出。如今主子正在气头上,谁冒出头来,谁倒霉,他们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呈以菲赫然转身,柳土獐连忙让出路来,恭恭敬敬的垂首伺候在一旁。
“哎呀,客官久等了,饭菜来啦……”人未到声先至。
紧接着,客栈小二端着饭菜出现在门口。
呈以菲面色一肃,黛青色的绣袍掀起劲风将两扇门猛然合上。‘哐当’一声,然后就听到门外小二的疼呼声传开。
见此,朱雀使劲缩缩脖子,将呼吸声降到一种若有若无的状态。主子这是迁怒啊,人家小二哥又没招惹她!
“出去!”
朱雀和柳土獐悄然对视一眼,反应过来之后,争先恐后的抬脚出门。
门外的小二哥特委屈,一见有人出来,赶忙出声叫住他们,“喂,客……唔~”
朱雀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小二的嘴,像拖死猪似的,将小二拖到楼下大堂。
到了大堂,朱雀赶忙松开小二哥。小二也是个好脾气的,再加上他们来的时候个个都凶神恶煞的,老板吩咐要小心伺候,所以小二哥即便是无辜被门撞了鼻子,无辜被人捂住嘴拖下楼,他也不能发脾气,只会舔着脸笑着问,“客官,可是小的伺候得不好……”
朱雀见小二哥的鼻子都塌陷了一块下去,两个鼻孔也鲜血直流,顿时起了敬重之心,尼玛忒敬业了。然后悄悄塞了块碎银给他,“没有,你做得很好,是我们主子这两天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啊。”
小二哥暗暗掂了掂手里的碎银,顿时心花怒放,这比他两个月辛辛苦苦挣的月钱还多。于是脸上笑得越发灿烂,“没事没事,客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鼻子上的伤也不疼了,扬了扬手里的饭菜,善解人意的提议道,“要不我再去厨房加两个小菜,然后弄个清心解暑汤给您们主子送去?这些天天气有些燥热,所以难免会心情不好,清心解暑汤能降火气。”
朱雀笑了笑,“不用,你多送几碗米饭去就成,我们主子喜欢吃白米饭,多余的菜也不要了,就上个能下饭的酱腌菜。”想了想,朱雀又说,“……恩~再加上那个什么清心汤吧。”给主子降降火气也好。
“好嘞!”小二哥欢欢喜喜的下去了。两条鼻血还在狂流,见小二哥毫无察觉的样儿,朱雀本想提醒他,没想他跑得太快,来不及开口。朱雀又低头看了看手心上的血迹,那是在捂小二哥嘴时沾上的,随意的擦了擦,然后转身就走。
没想刚转过身来就和一个正欲进门的人撞上。
“哎哟~你没长眼睛呀。”尖细高亢的公鸭嗓子顿时在耳边响起。
朱雀浑身一哆嗦,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眸,只见一个扑了香粉的白面小厮正翘着兰花指,幽怨的指着自己,说,“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也不看着点,小爷身上也是你能撞的?要是撞坏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说罢,立即摸出怀里的小铜镜,左照照右看看,见秀美的小脸依旧美丽如斯,这才善罢甘休。然后对着朱雀像挥苍蝇似的,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哎呀呀~赶紧走,赶紧走,真是脏死了,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有股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