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听着眼眶也出现了泪花,声线也带着微颤:“小姐,您哪的话,早在以前老奴就发过誓,一生一世都会忠于小姐的,老奴为人不识几个大字,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请小姐放心,除非小姐不要我,否则这份忠诚将永远陪伴着您,直至老奴死亡。”
云浅月上前,轻轻抱了抱李妈妈,闭上眸子道:“这我都知道。”
只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云浅月了,经历了元丰的背叛,自己恐怕不会再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了,哪怕是待我至亲的李妈妈,心底深处自己还是存着几分防备,但至少,自己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这一点。
“好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李妈妈松开了云浅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破涕为笑:“我还是赶紧去寻人牙子吧,这么大的院子,可是需要好好整理一番才是。”
“去吧。”云浅月目送着李妈妈离开,双拳不由缓缓握紧,瞳孔中迸发出一道寒光。
苏氏已经打过照面了,接下来,该是轮到正主了吧。
李妈妈手脚够快,加上现在云浅月有了一定积蓄,在人牙子面前也出手大方,很快便寻到了合适的人选,由李妈妈带回了清苑,让云浅月当面面试,此时云浅月坐在软榻上,面对着三个好奇打量着自己的女子,怡然自如。
李妈妈走到云浅月的身旁,垂首说道:“小姐,这些都是我从人牙子那找来的丫鬟,来,你们给小姐自我介绍一下。”
“奴婢名为诗柔。”
“奴婢名为幼竹。”
“奴婢名为向梅。”
这三个女子看起来年纪相仿,都不过十五岁,睁着水灵灵的眸子,眉清目秀的模样,看着云浅月,如同三个好奇宝宝般,想必她们也听说过云浅月的事情,对这位正主也是好奇。
云浅月观察着这三个丫鬟的一举一动,那诗柔虽说对自己好奇,但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品行端庄地垂首站着,等待着云浅月的试探,幼竹倒是慢了半拍,在察觉云浅月的视线扫向她之后才垂下了头,身形不稳,而向梅倒真是个好奇宝宝,就这样直勾勾看着云浅月,丝毫不避讳主仆的身份。
云浅月心里有了底,直接任命道:“诗柔就安排为一等丫鬟,跟在李妈妈手下做事,幼竹和向梅品级二等,负责府中的杂事,李妈妈,你带她们下去看看她们的房间吧。”
“是。”李妈妈点了点头,便对下面三个丫鬟厉声说道:“还不快谢恩。”
“多谢小姐。”
见李妈妈难得严厉的模样,云浅月暗暗发笑,看来李妈妈知道自己该在这三个丫鬟面前树立管理者的威信了,只是看着李妈妈那有模有样的表情,自己还有些不适应,印象中从未见李妈妈如此严厉的姿态。
李妈妈带着三个丫鬟下去看了房间后,又回到了云浅月的房间里,笑脸盈盈地说道:“小姐,我挑的这三个丫鬟怎么样?这都是老奴我亲自从人牙子那看过挑选出来的,手脚够勤快,人也长得够清秀,是个好苗子。”
云浅月斜斜靠在软榻上,面前的小檀木桌上熏香寥寥升起,朦胧了云浅月的容颜:“那诗柔不错,好好培养,会是个忠心的丫鬟,至于那幼竹,暂时还看不出什么,而那向梅最是让人头疼,她好奇心太强,容易遭人利用。”
“利用?那怎还得了。”李妈妈听云浅月这么一说,刹那便是急了:“小姐,那您刚才为什么不辞退了向梅,这么个不安定的因素留在我们清苑,怕是不行啊。”
“我留着她,自然是有我的用意,李妈妈,你以后便多盯着些那幼竹和向梅,至于诗柔,就让她到我身边伺候着吧。”
云浅月浅浅一笑,若要钓鱼的话,没有鱼饵怎么行?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自己,就等着鱼儿主动找上门来了。
时间过了一个月。
云府的花园里,石榴花开的正盛,云浅月身边跟着诗柔,轻车熟路地漫步于花园之中,微阳洒在云浅月的身上,一身雪白烟色花罗纱裙,湘黄织金纱上襦,雪纱镂空织的披帛,一张尖尖的小脸镶嵌着一双黑琉璃似的大眼,睫羽纤长,悬胆鼻,樱桃口,一看便是楚楚可怜的清秀美人,惬意十分。
走过一个亭子时,两人便停留下来歇息,诗柔伴在云浅月的身旁,柔声说道:“小姐,您应该多出来走走才是,这一个月来闷在院子里,对身体不好。”
云浅月懒懒地靠在亭椅上,看着亭子下湖水中的一排排游来游去的锦鲤,回应道:“这一个月来,李妈妈在我耳边念叨这些话简直要把我耳朵说起茧子来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诗柔抿唇轻笑,动作轻柔:“奴婢的意思,您是应该多出来晒晒太阳才是,李妈妈也是因为担心小姐的身体健康才会这么念叨的。”
云浅月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想出来,而是在这一个月里,自己有事情要完成,现在事情完成了,没想到那些人还这么沉得住气,这一个月来也不来探访探访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便主动出击!
忽然前方的阶梯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姑娘们的欢声笑语,云浅月略略偏头,瞧了一眼,不由眯起了眸子。
那带头的女子面容闭月羞花,她一出现,仿佛整个花园都黯然失色,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陪衬,嘴唇含着红杏血,身穿淡黄遍绣落樱花褙子,下着雪青色流云锦绣纱裙,头戴明珠冠,略施粉黛,便是活脱脱的一个倾城倾国